老刘头在学校当了十几年的保安,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毕业生,这些年看着娃娃们的变化是越来越快,你说十年前的学生是这样么,头发染的怪里怪气,男孩子居然弄耳环在那吊着,丫头们也打扮的跟妖精似的,大冷天只穿着双丝袜,这哪像学生啊,和社会上的小流氓也差不了多少。
今天老刘头照常在值班室里迷眼靠在藤椅上,昨刚买了个座垫,椅子别提多舒坦了,他手里拿着个收音机乐呵的听着女主持在喇叭里天南海北的扯着闲话,现在差不多十点了,那些去逛街的去上自习的学生的,往眼前来回,也差不多走光了,按平常,现在是人最少的时候,老刘头趁机会好好烧上一壶热茶,来热热手脚。
刚给茶壶沏上茶叶,眼角望见宿舍门口又一个人走进来,看样子估计是在学校室内网球场打球崴脚了,走路一瘸一拐,样子怪怪的,这天气,脚伤怕不容易好,老刘头心里想着,刚把开水倒进茶壶里,心里咯噔一下,回过味来了:这孩子好像没穿衣服,就用个毯子包着,肩膀都露外头呢,老刘头赶紧出去看看情况,结果在过道上瞄了一圈,什么都没见着。好家伙,这么快就窜上楼了?老刘头摇摇头,兴许是自己看花眼了吧。
此时,杨亦在张非的空宿舍里,把死婴容器摆在桌子上,和张非一起仔细端详起来。
细看之下,两人发现,容器里的液体中漂浮着一些细微的小晶体,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要不是宿舍的灯光较为强烈,加上晶体在容器里忽隐忽现,他们根本不会注意。
“现在该怎么办?”杨亦说,“我们好歹帮老许搞到一件重要的证据,明天把它交给他就万事大吉了。”
“不能给。”张非说,“我们本来目的就是挽救新月,你给了不就什么都白做了,你还真当你是正义的卫士了不成?”
“那你放着,搞不定哪天宿舍检查,把你当小偷给抓了。”杨亦撇撇嘴,“偷学校实验用的人体,啧啧,上次我班有个小子在实验的时候,顺手拿了个胸骨上的剑突骨,说这个名起的犀利,拿来当护身符,结果有天穿个背心,被老师一眼看到挂在脖子上的剑突体,罚了好几百,警告处分。你这次搞的就更大件了,好家伙,一个全尸,老师说一具尸体进价都要2000多,收你1万违纪费不过分咯。”
“你少跟我贫嘴。”张非把死婴塞进书桌的夹缝里,用桌布盖好,“要真被抓了,你也得承担一半,看你平时吊儿郎当的,说不定直接把你当杀人犯,还是主犯,关在拘留所里吊着打。”
杨亦把头发一甩,鼻孔朝天问:“看哥们造型,像么。”
张非正待要回话,有人敲门。敲的还很厉害,跟砸差不多。
不会又是周副队长来找茬来吧,我们穷学生可没有什么压榨价值。杨亦心里想着,在猫眼处望外一看。
没人。
杨亦问了句:“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