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爱，多少痴男怨女在江湖中相遇、相知、执手相依；
江湖有恨，多少不济之士在江湖中自珍、自赏、顾影自怜；
江湖有情，多少浪子侠客在江湖中同生、同死、仗剑同行；
江湖有仇，多少陌路之人在江湖中争名、争利、争雄。
江湖是美丽的，在深夜的街头独自挥舞着刻着自己名字的剑，像风一样潇洒；
江湖是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师友至爱喋血黄沙，为报仇也只能十年面壁；
江湖是热血的，为了当初的承诺，宝剑出鞘，至死方休……
此之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秦牧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话来。就仿佛一个在深山老林独自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听得懂别人说什么，但自己想要开口时却生涩无比，发不出音来。
李寻欢叹了囗气，自车厢中摸出了个酒瓶，他大囗的喝着酒时，也大声地咳嗽起来，不停的咳嗽使得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嫣红，就仿佛地狱中的火焰，正在焚烧着他的身体与灵魂。
“这种天气，想不道竟还有人要在冰天雪地里奔波受苦，我想你一定是很孤独，很可怜的人。”李寻欢把酒瓶抛向秦牧。其实在李寻欢看去，秦牧就如同冰天雪地里流浪的孤狼，执拗而孤独。
秦牧接过酒壶，沉默了很久，忽然一笑，道：“好，我喝，但等我买得起酒的时候，我肯定会请你喝酒的！”
“咕噜咕噜～～”香醇火辣的液体攸然滑过舌尖，润润地过喉，滑滑地入嗓，暖暖地浮动在腹间。
在这寒冷的天地，几口酒下肚，秦牧觉得温暖不少。
马车里堆着好几坛酒，这酒是李寻欢的，不过秦牧知道其性子，所以他一碗又一碗地喝着，而且喝得很快。
李寻欢瞧着他，目中充满了愉快的神色，他很少遇见能令他觉得有趣的人，这少年却实在很有趣。
道上的积雪已化为坚冰，车行冰上，纵是良驹也难驾驭，那虬髯大汉已在车轮捆起几条铁链子，使车轮不致太滑。
铁链拖在冰雪上，‘格朗格朗’地直响。
秦牧忽然放下酒碗，看着李寻欢道：“你为什么定要我到你马车上来喝酒？前面不就有喝酒的客栈吗？”
李寻欢笑了笑，道：“只因为那客栈已非久留之地。”
秦牧问道：“为什么？”
李寻欢道：“无论谁杀了人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麻烦的，我虽不怕杀人，但平生最怕的就是麻烦。”
秦牧有些疑惑，内心深处已经泛起层层波澜：“李寻欢是从客栈那边过来的，而且杀了人，难道是自己的介入，让世界剧情的轨迹发生了某种偏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