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青依旧拿出《和尚吐纳法》开始吐纳,一吐一纳循序渐进,不光醒脑提神,而且这老僧坐定式的吐纳可以代替睡觉。
第二天,天还黑着,李青就披星戴月出发去泰安城北部的玉米地,因为这回要做贼偷些鲜嫩的玉米杆子。
走到郊外玉米地的时候,天还灰蒙蒙,李青一棵棵挑选青郁的玉米杆子。突然远处沼泽芦苇地惊起一群飞凫,只听“砰砰”两声刀剑触碰之音,一名白衣和一名黑衣掠出芦苇荡,又在空中激烈地打斗了数招,两人落地之时已在玉米地间。
“刷刷!”伴随着刀光剑影,一棵棵玉米杆子接连不断被砍落,叶子四处飘散。两人一边拼斗一边横移,有意无意地向李青在的地方靠来。
“不会这么倒霉吧。”李青一边叫苦,一边后退,他可不想被殃及池鱼如玉米杆子一般被砍成两半,要知道这些可是小说里的江湖猛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青近来命犯太岁,他向东跑,两位狠人向东靠,他向北走,两位狠人向北靠,最后两人搏杀之地离李青只有三丈远了。
李青吓得脸色铁青,只见黑衣刀客手起刀落,白衣剑客的一颗脑袋被砍了下来,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一颗脑袋“咚咚”地滚到了李青脚边,李青看着还是死前表情的人头,看着一方鲜红的玉米地,噎了一口唾沫,整个人吓得再也不敢动,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杀人不过头点地,什么叫血溅三尺。”
李青鼓起勇气,看了眼三丈远森森然的黑衣刀客,只见对方脸上有条疤,皮肤古铜色。突然黑衣刀客朝李青一瞥,李青不由后退三步,虽然胆怯,不过他还是一手摸着皮夹中的军用匕首,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如果对方要杀他,即便是以卵击石他也要拼一拼。
“我不杀弱者。”黑衣刀客轻视地瞄了眼芒刺在背的李青。
李青听了,放心松了口气,看了眼黑衣刀客道:“大侠,我不妨碍你了。”提着装有玉米杆子的袋子就要走。
“等等。”一阵冷漠的声音传来。
“大侠,有何事?”李青怯生生道。
“把那颗脑袋提起来,和我去个地方。”
李青没办法,只能听对方的吩咐,在这一刻他又深刻感觉到在这个没有法律支撑的世界武力是多么重要。
即将进城的时候,李青想要割下一块衣布把那颗人头遮住。只听黑衣刀客沉声道:“我让你这么做了吗?”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和对李青的蔑视。
“这混蛋,让我这样提着颗脑袋进城,想让我死不成?”李青心中骂道,但不敢反抗。
就这样一名冷气森森的刀客和一名拿着血淋淋人头的青年走进了泰安城。
出奇的是,当鸣野拿着人头进城,城中的人都没有显得非常惊惧,更多的是好奇地打量着李青和刀客,仿佛都见怪了江湖武人的厮杀。
忽然有一人惊吼:“那人头不是摘星剑阁的白雪唐吗?”
这一吼,原本平静的街道变得热闹惊慌,一人道:“的确是摘星剑阁的老师白雪唐,这两人难道要挑战泰安城的摘星剑阁!”
“白雪唐那可是在剑势一道上颇有造诣的剑士,是摘星剑阁数一数二的高手啊!”
讨论声,惊叹声此起彼伏,黑衣刀客听了露出了微微笑意,李青看在眼里,金庸小说里讲江湖人士无非都为了一个名声,都为一个天下第一的称号,这黑衣刀客让我提着白雪唐的人头进城无非想就此立名而已,可他李青呢?即便黑衣刀客不杀他,摘星剑阁的人也不会放过他,又有谁愿意为他出头?想到这,李青握紧了拳头,他要变强,他不想被人当成猴子一般戏耍。
消息总是传的很快,当刀客和李青来到摘星剑阁门口时,摘星剑阁数十名弟子早已一排接一排摆好了阵势,人人义愤填膺,皆是白衣佩剑,李青自然是看到了张天等人,张天也看到了李青,看到对方拿着他师叔的人头有些惊惧,以为李青是黑衣刀客的徒弟。
“杀我摘星剑阁师长,还敢前来挑衅,今日定不让你活着离开。”一名站在张天旁边的男子声色厉荏,他叫张宸元,是摘星剑阁大师兄,也是张天的兄长。
“呵。”黑衣刀客轻笑了一声,“摘星剑阁就敢派出些毛头小子来迎战吗?再不出来个掌事的,信不信我杀绝了你这帮徒子徒孙。”刀客说完,刀鞘朝白雪唐的人头一抽,人头如球一般砸在了一名摘星剑阁弟子身上,那名弟子如中流石一般,吐了一口血,受了重伤趴在了地上,当白雪唐的人头滚落到数十名摘星剑阁弟子群中时,众人产生了畏惧,有几人不由倒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