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叩开木屋门扉,发现里面坐着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按王赟所说,滕庆正值壮年,勇武不凡,这位老人不是滕庆。
老人眼睛微眯地打量着两人,良久过后,笑道:“不错,不错。二位年纪轻轻有这等修为,都是罕见的天才。滕庆年轻时差你们太多了。”
李青和盘熏儿一阵发毛,这老人给他们的感觉就像能一眼看透他们。
李青寻思反正对方不知道他底细,于是撒谎道:“我们受滕庆山主邀请来这,不知前辈是?”
老人笑道:“小友防人心思太重,我现在这样子能对谁不利?滕庆是我徒儿,这青牛山山顶之所以成为禁地也是为了我。”
李青见老人手脚耷拉着,完全无力动弹,难道是个废人?可是对方既然是滕庆师父,起码也是化境的存在吧。
“你无须太过谨慎,如你所看,我的确是个废人。”老人平淡道,言语间并没有悲哀。
李青思量了会,认为对方没必要骗他,抱歉道:“无礼之处希望前辈海涵。”
老人笑了笑表示无事,“我活了这把年纪,如今已是个废人,早已无欲无求,我并不在意你们是何人。”
这时,门扉打开,刚才离开的中年人又回来了,见到李青和盘熏儿时不由大怒,当即就要出手李青和盘熏儿也准备还击。
这时,老人道:“滕庆,无需紧张。我看得出这两个娃子并没有恶意。”
滕庆仍就不满,心急道:“师父,你还活着不能被外人知道,否则你的仇家不会放过你!”
老人一如刚才的平静,“都十三年了,我龟缩在这十三年了,生死早就看淡了。在我看来这两人就和十三年前的你一样,巧遇到我就是缘分。”
滕庆最后收了手,把饭菜放到了老人桌前,然后亲自侍奉老人进食,完全没有青牛山山主的架子,倒像是个孝子。
盘熏儿一惊,问道:“十三年前?难道前辈是十三年前失踪的十山帮盟主江山貉?!”
老人喝下一口酒,并没有隐瞒,“正是老夫。”
“天下人都说老夫失踪了十三年,其实我是在这山林中躲了十三年。现在天下人早就忘记了我江山貉,而我的仇家也以为我死在了十三年前,我才能住在这山顶小屋,要不然还要在那山林沟渠龟缩着。”说到这,江山貉自嘲笑道:“什么十山盟主,现在看来自己倒像是缩头乌龟。”
滕庆听了不悦道:“师父怎么能这么说!当年三人围攻你,你能逃过一劫,就证明你的功夫并不弱于他们!”
江山貉平静地摇了摇头,“败了就是败了,我这把年纪是非成败转头空,早就看得很轻,你无须替我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