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师傅,弟子姓牛,是你收的第九个徒弟,今年已满二十,父母身前希望我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做一个博学的大儒,给我取名鸿儒。
“师傅,我叫小虫,我只记得跟了你十年,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几岁,连我的名字还是收养我的爷爷给取的,后来爷爷死了,跟着几个人一起偷东西过活,哪天在街上,我偷了你的钱袋,被你抓到了,你不但没有打我,还收我做弟子,这些我一直都记得。
“哈哈!”冷老者,头一次笑了,见到了他身上久违的豪爽之气,他满面笑容的说道:老夫当时大病一场,还在养伤,但能从我身上拿走东西的,你是头一个。当年我见到你时,发现你身手灵活,是个练武的材料,如果再在大街上一直混下去,现在,也不知你变成什么样。
“你们可知,我为什么从来不和你们过招,”冷老问道。
两个弟子直摇头,最小的弟子“傲然”则在那低着头吃饭,筷子不停的夹白切肉,好似完全没听见,
小丫头雪儿,满脸关心的说道:爹爹的病一直没好,所以不能使剑。
冷老不可置否的说道:年轻的时候,好勇斗狠,跟着一帮穷弟兄在山路上专门抢官家的财物,得来的银子,一半平分,一半去散给穷人,结果,有一次中了官兵的埋伏,全被杀死了,只有我不要命的往前冲,杀出重围,跑了出来,半道上碰见一个穿灰衣的老道,手中拿着一根竿,上面拉了块白布,写着个大大的“卦”字,也不知他怎么的猛一挥手中的竿,只感觉飞沙走石,后面追我的几个官兵,全倒在了地上,后来我拜他为师,他只教了我三个月,学了一套剑法。临走时他说此套剑术,淡不上是叫什么剑法,是融合了几个门派凶狠之极的险招而创,有攻无守,完全是以命在搏的杀人之技。老道临走时,曾告诫我,教我剑法,是希望我用来除强抚弱,否则,必将自食其果。时隔多年,江湖上把我称作“疯魔剑”,我从来不与人过招,因为我出剑必伤人,我把他叫做“杀人剑法”,这多年间,前前后后我收了八个弟子,教给他们同样的剑法,可惜没有一个能真正练会这套剑法,现在我又把剑法传给了你们三个。时至今日,我才算领悟,练此剑法要有大无畏的决心,心有所虑,是练不成此剑的。
冷老说道这,陷入了沉思之中,不断在叹气,最后,他抬起酒杯,说道:“来!今日不同,你们也陪我喝一杯”。三人拿起杯,仰头,一饮而尽。
突然,冷老神色阴寒,面带杀气,拿出了两把剑,放到桌上,说道:牛鸿儒,小虫,这两柄剑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从今日开始,我与你们再无师徒之情,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今后不准和任何人提起我,更不准说剑法是我传的,这有二百两银子,是给你们两人的,从今往后,生死各安天命。
气氛陷入紧张之中,很安静,许久,牛鸿儒,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说道:师傅,我不想走,我怕!!
冷老,站起身,出了屋门,留下一句话:总有散的时候,我的路不适合你们,走吧!
小虫也跪到了地上:谢!师傅。
小丫头雪儿追了出去,坠着冷老的裤脚不放,在哪哭闹着:我不让两个师哥走,不让。
雪儿娘也出来劝道:你让他们走了,两块水田,谁来种,你身体又不好,难道就靠哪野小子?他整天就知道玩,你都管不住,还指望他。
屋前树下,冷老站在哪,静静的看着小河中哗哗流淌的河水,一言不发,
屋中坐着一个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貌似要说话,却又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临走时,小虫又送给雪儿很多东西,但却没有和傲然告别,只是手里紧紧的捏着哪把剑,冷冷的看了他几眼,头也没回,走了。
牛鸿儒跪了很久,茫然无措的哭了很久,知道已无法挽回,用布把剑裹了又裹,抱在怀中,太阳快落山时,才恋恋不舍的走了,临走时,拍拍傲然的肩膀,很郑重的说道:师弟,别再贪玩了,替我照顾好师傅,你才是他真正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