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将玩笑当真,那就是傻子。
更何况,即便是当真,身为正主的楚奕就在这里,他们若是与楚奕明着对干,不也像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傻子一样么?
或许的确是有人对楚奕不满,可此时此刻,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表现出来,针对楚奕。
“你若是觉得声音大了,那么,你可以走远一些。”楚奕神色认真地看着那少年,不愠不怒,“你若还是觉得不行的话,可以用东西堵着你的耳朵。”
说罢,楚奕便是继续翻看武技秘籍,完全是不理会那站在他面前的壮硕少年,他也丝毫不担心那少年会在这里动手。
这可是楚家的藏书院,更是第二层,若是私自挑起战斗,导致一些物件的损坏,那就是愚不可及,自找麻烦。
那少年见楚奕根本就不理会他,竟是直接将自己无视,心中的怒意更盛,可他此时此刻,竟然也只能够罢手。
“倘若你再惊扰我,我定然让你明白何为以礼待人!”
那少年不服气地怒哼一声,便是转头拉开与楚奕的距离,在更远的地方去抄录武技,以让人知晓,他的确是被楚奕惊扰,而非是无端生事。
一段小小的闹剧过去,楚奕一直重复着,不断地打开新的书籍,不断地翻看,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在翻书而已,完全就是在走过场。
可楚奕有一种让人相信他似乎是真的在认真看书的气质,也是如此,他的行为与气质的矛盾,让人觉得有些神秘感。
再加上楚奕是草蛇武魂,更是让人在意楚奕这么做的原因,他这样不断地翻看武技,一眼就过,能记得住么?
也有人上前,好心地劝慰楚奕。
楚奕只是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他总不可能告诉其他的人,他能够在这藏书阁之内看一个月,也不可能告诉那些人,他能够过目不忘。
无论是哪一个,都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傻子,然后将信将疑,最后就变成了楚奕的麻烦。
这是楚奕最不希望的局面,所以,他不会去向别人解释什么。
傍晚之时,其他的楚家子弟都已经离去,唯有楚奕还在这里,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停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
在这一下午的时间,他直接将所有的武技典籍都看完,铭记在内心之中。
之后,他即便是不需要来这里,也能够随时随地参悟。
“你记住了?”老者从楼道那儿走上来,自然是对楚奕说话。
楚奕颔首,然后将牌子还给老者。
“多谢前辈。”
老者收下牌子,如此一来,他之前的话,也是多此一举。
毕竟,楚奕完全可以“短时间”内记录下二层楼的武技典籍。
“前辈放心,答应前辈的,我还是会遵守,一个月之后,我尽可能地将我自己对那些武技的领悟递交给您。”
楚奕轻松一笑,道:“到时候就麻烦前辈为晚辈指点一二。”
老者闻言,心中惊喜,面色如常,道:“可以。”
楚奕告辞,剩下老者独自一人,站在这一方天地之内,看着周围的一切。
“一个月,他只能够泛泛而观,纵然如此,为何我还是期待,想要看看他到底对那些武技能够理解到怎样的程度?”老者轻语,微微摇头,“真是老了,老了。”
看到楚奕的沉稳,他不禁是想到自己年轻时候的隔壁家的小孩的样子,一样的那么的沉稳。
后来,那个小孩子却是惨遭毒手,差点就没有了性命,一家人更是只剩下他一个。
再后来,那个人已经声名在外。
如今,那个人是雄踞北域的一尊武帝,是万州朝拜的对象,而当年对他下毒手的人,则是连渣滓都不剩下。
当然,楚奕给他的感觉,还是与那位北域的武帝有所不同。
楚奕的沉稳之中,是一种让人相信的沉稳,而那位北域武帝的沉稳,则是让人不安的沉稳。
楚奕归家之时,比寻常更晚,让刘曦担心许久,见到楚奕回来,她才是放心,也是数落了楚奕一番。
也是借此机会,楚奕与刘曦说了一些话,让她不用担心自己,毕竟,雏鹰迟早是要高飞的。
一席话语之后,刘曦也是梨花带泪一般,感伤许多,感慨着楚奕是真的长大了。
殊不知,在楚奕的身躯内,实实在在是一个非常年长的灵魂,若是以那个年纪来算,他足以做刘曦这个年纪的女子的祖辈。
当然,这种事情楚奕是想都不会想。
被刘曦关心,被母亲关心,楚奕觉得很好,不过他也很清楚,不能够沉溺其中,否则,后患无穷。
温柔乡是英雄冢,无论何时皆是如此,亲情也好,其他的各种情绪也好,过了,便是温柔乡,令人难以自拔。
……
接下来的一个月,楚奕便是以一日十卷武技的速度,去尝试领悟那些武技,就在这院落之中。
刘曦也乐得如此,楚奕终究是要离开的,在此之前,她尽可能地希望,能够与楚奕多相处一些时间。
一旦楚奕离开之后,母子相见,又不知道是何许年月。
一个月之后,楚奕如约来到藏书院前,那打盹儿的老者见到楚奕的身影,顿时就来了精神。
“带来了?”
“当然。”
楚奕将厚厚的一叠纸卷交予老者,静静地等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