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赵丹峰就被烟火和化妆弄去摆弄衣服。赵丹峰生平第一次穿带微型火药和血包的衣服,还是很好奇的。一边看着烟火师往外衣里装炸点,睁大了眼睛看着,忍不住问着,“我说大师,这玩意会不会炸死人啊。”
“想死哪那么容易,最多炸破点皮,疼几天。”烟火师看赵丹峰不是害怕,只是好奇,也就调笑了一句。
“我记得电影《犬王》可是真炸死了一条狗的。”赵丹峰蹲在一旁看着烟火师添火药。
“废话不是,那是炸死狗,你是人,我炸死你不赔命的?”烟火师没好气的说着。
赵丹峰嘿嘿一笑,也是,自己傻了。
加上血袋,烟火师拍拍赵丹峰,“别怕,到时候你里边不是还有衣服吗?再在胸口围两圈纱布就行了。”
“化吧。”赵丹峰给化妆师姐姐一个眼神,“姐,把我画悲壮一点。”
“放心,反正都要牺牲了,肯定很悲壮。”化妆师也是爱开玩笑,跟赵丹峰熟了都这样。
冯晓宁想了一晚上,觉得赵丹峰说的有点道理,不能把这个之前有大量戏份的人物,处理的太草率了。死得其所,虽然轻于鸿毛,也要表现出一点重于泰山的价值。一系列的想法便涌现心头,总结起来就两个字,改戏。
也不是大改,就是加一场戏,也就是把昨天赵丹峰说的那场戏加出来。也挺简单,无非就是安洁和保罗回回头,给点痛苦的表情。花花再喊一句爸爸就了。
到了片场把戏给大家讲了讲。副导去操练群演。这场戏大概算是整部戏群演单镜头出场人数最多的一场。赵丹峰趴在河岸边找感觉,其实也是自己操练自己。袁湶化好妆,跑来看带了炸点的衣服,“没事吧,这东西。”
“没事。”赵丹峰摇摇头,“就是炸点安的挺多,腿上这个血包挺大。”
“不是只有胸口吗?”袁湶看了眼,“你没事改什么戏呢。”
“这是常识。被鬼子步枪击中胸部,重心肯定是向后倒。仰面倒下去多疼,不如先击中腿,腿瘸了才会出现侧躺和向前倒,这样我好做动作多了。”赵丹峰得意洋洋的说着。
袁湶没好气的白了赵丹峰一眼,“不找你拍《解放大西北》是不是觉得有点浪费你的才华啊?没事找乐子是不是?有哪个观众会在看电影的时候关心你是向前倒还是向后倒?他们关心的是你是不是牺牲了,你为什么而死,不是你怎么死的!”
赵丹峰挠挠头,是没想到袁湶反应这么大,“这不是力求真实吗。没事,烟火师都说了。想死很难,最多重伤。”
不说这句还罢了,反正都装了,袁湶也拿赵丹峰没什么办法。这话说出来,袁湶脸色就变了,“谁说的?”
扭头就想给自己一嘴巴子,没事说这话干嘛。拉着袁湶,“哎呀,乖,没事,真没事。”
“我问你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