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钟的太阳正猛烈,似乎要大地烘烤裂开不可,张金强一出医院门口,便迎面吹来一股强烈的热气。
张金强赶紧叫来一辆的士,虽然医院离家不远,但是为了张靖的伤势着想,他还是决定坐车回家。
车子还在路上,张金强就忍不住地打电话给了凌姐,让她先把家里的空调开一开。
他们回到了家,每个人的额头上都飘着汗珠,而再看看张金强,他已经湿透了后背。
凌姐说道:“先去吃饭吧,我刚才都把饭菜都做好。”
张金强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地回答:“先休息一下,这个大热天,真的能把人烤干。”
“不行了,凯子,要几只冰冻瓶酒清凉清凉。”张金强说道。
“买啤酒,还得在下去,刚才怎么不买?”张凯问道。
“现在我先下去买吧,你先歇会?”张金强说。
凌姐一见到张凯流露出了笑容,她清楚地记得,张凯来过这里跟张金强喝酒,但只记得知道姓张,名却忘记了。
张凯对凌姐的印象很深,上一次来的时候自己是客人,有些紧张,所以记忆比较深刻,而且张金强经常跟他提起凌姐。
“你好久都没有过来了,你叫张……”凌姐问道。
凌姐转动着眼珠子,认真思考,皱紧眉头,但还是记不得张凯的名字。
张凯立刻回答:“凯,张凯,怎么不记得了?上次我来这里吃饭过。”
凌姐带的微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你来过,那晚你和金强喝不少酒,但是名字记得有些模糊,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凌姐严重了。”
“今天不用上班吗?”
“唉,一听着到朋友出事了,就立刻请假过来了。”
凌姐看着他笑了,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几个姓张的,他们真的很团结,他们平时称兄道弟的,原来不只是口头层次而已。
“唉,吃饭了,我真的饿了。”张金强提着啤酒一进门就说到。
这时候,凌姐说话了:“唉,你们哥俩先吃吧,我拿粥去喂一下张靖。”
张金强一听,连自己的朋友他都会那么关心和帮助,原来凌姐是那么的善良,大方。
看着凌姐给张靖味粥的背影,每个动作都是那么轻盈,粥偶尔滴落在张靖衣领上,凌姐立刻用纸巾帮他擦了干净。
今天终于能够喝完一碗粥了,而且脸色也好了许多,看来张靖的伤情比昨天好多了。
在村里人的印象里,小时候张靖可不算聪明,有时候做起事来傻乎乎的,而且反应又慢。
那时候,张靖比张金强大一个年级,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做作业的时候竟然还来问张金强。
张靖睡上常年在广州打工,但是,每年春节回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挣到多少钱。
也就是在去年,张金强才见到他买一个电脑回家,那可是他省吃俭用下来接近一年的结果。
而相比于小他一岁张凯,他的儿子已经上了幼儿园,张凯曾经告诉张金强,他去年回家的时候,给了自己的父亲六千块钱,而且每个月都按时寄钱回去给父母。
而这些张靖都没有,每个领下来的基本上能养活自己,但是要想向张凯那张寄钱回家给父母,那可没有过的事情。
很多时候,张金强挺佩服张凯的,他已经有的儿子,而且已经上了幼儿园,没想到他真的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即使不能经常在身边陪伴儿子,但是他每个月都能省下钱来,毕竟村里比他大的青年都没有向他那张能够省钱下来。
但是张凯最近也不太如意,自己的老婆已经不在回家,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还好,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开,但是世界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壁,这个消息肯定是封锁不住的,将来他还有可能要面对村里人巨大的舆论。
另外,孩子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生母,从小就失去母爱的孩子,以后对他的成长肯定不利的。
这个问题张凯也曾经想过,也曾经努力过,但是有时候只靠一个人努力是无力回天的。
从小一起到的伙伴,现在他们称兄道弟,这并不是什么江湖义气,而是一种相互鼓励的方式,是一种团结凝聚力的方式。
如今,曾经还在一起相互嬉戏打闹的伙伴,现在已经变成各在一方为自己生活努力的打工者。
他们都在感慨时光的流逝,仿佛昨天大家还在一起玩泥巴,但是现在已经成为在工厂工作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