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深红之间(2 / 2)

又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走了一段,脚下的黏着感突增,我将手机的光亮向下转去,看到是一条长条状的,曲折蜿蜒的已经发黑的暗红色。

血?

虽然从刚才看是就已经见过许多了,但这样浓而面积大的,却是第一次。

我抬起脚,黏住物体被扯开的声音,一扫眼,更多的血迹出现在我眼前。这些血迹并不是一滩一滩的,都是长条状。就像……就像什么流着血的东西被拖着走一样。

周围的人注意到我停下,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随即看到我脚边的血。林伏逸看到后,也向自己脚下照去——林伏逸也看到了同样的长长的血迹。众人看到这情况也纷纷效仿。类似的早已干涸的血迹一条接着一条出现在众人眼前,数量之多,不仅仅是几条,可能是十几条,甚至二十几条。众多的血痕从各个方向汇聚而来,像一朵巨大的绽放的红色花朵。集中于我们身边的一扇双开门前,血液汇集到门前并从下方门缝穿过,呈放射状,仿若半开的花蕊一般。

如此庞大的血图画,不仅让人好奇门背后的样子。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这景象,让人感觉如同站在地狱之门前。我不由得看向邢国义,不止是我,几乎所有人都看向邢国义等三人,全部都是满脸的质疑,无声的质问着。

邢国义面露歉意道:“……我们本来希望你们不要发现的……毕竟……”邢国义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他的言语里总感觉在隐藏着什么,而且是在隐藏什么我们不知道更好的事情。

我定了定神,走到门前,尝试着去推开门。

——我很害怕,说实在的,真的很怕。门后面一定有着什么东西,什么不详的东西。我的心紧紧提着,好像任何一个瞬间,这扇门都会突然大开,冲出一个吃人的怪物我把我吞噬殆尽。我咽了口口水,缓缓伸出手搭在门上。深吸一口气推了出去——

门没动。

咦?我回头茫然看了看身后的人,身后的人也关切的看着我,门纹丝未动,大家甚至都没看出来我已经使过力气推了一下。众人眼中我的样子像是把手放上去后就定住不动了好一会,我更是奇怪,又推了推,这下却响起了门跟某种物体摩擦的金属声,终于我看到门后面的门把手上横着一段木片,当作门闩的木片看起来不怎么结实的样子,应该随意就能弄断进到里面去,但这门却没有被打开。

“咦?邢警官,这门没被打开过?”

“啊?恩……”

我一皱眉,说道这是通向刑国义要领我们去的管道的必经路,刚刚调查过工厂的刑国义三人应该没理由漏掉,可是怎么看刑国义几人根本就没有进去过,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么一说,云彩立刻脸红了一下,忙躲闪开视线,这下所有人都是一惊,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先是刘俊极其警惕的质问道:“你不是说你们都已经把这里搜查遍了么?!”

“这……”

为何如此迟疑?难道邢国义三人并没有进入过这里?可为何一开始不说,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接着刘俊突然被踩到尾巴的猫一眼尖锐的叫道:“万一犯人就藏在这里怎么办!!”

眼镜男也理所当然很不高兴:“你们就没考虑过我们是怎么被送进来的么,再怎么封死的地方,总得有能进出的途径。先不说犯人,说不定出入口就在这里。”

面对不住的苛责,三人抵挡不住,刑国义道:“其实…这门是我们关上的……”

邢国义说着看向同样跟他一起搜索的两人。三人互相看了看,都躲避着大家的视线不说话。

心里越来越奇怪。他们锁的?为什么?

“反正……要我说你们最好是别进去,听我的没错……”书生嘟嘟囔囔道。

林伏逸:“为什么这么说?”

“额……那个……哎呀,总之别开门就对了。”

眼镜男厉声问道:“喂,你们在隐藏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刘俊咬牙切齿的走上前,粗鲁的一推那书生,嗔道:“我早就看那边那个猥琐大叔像是绑架我的人!犯人怎么可能绑来我们就自己走掉了!我早就怀疑你们因为什么恶趣味藏在我们之中,你们三个难道就是犯人!!?你们跟那大叔四个是不是同伙!说!”

“什么!那个大叔就是绑架你的人!?”大妈也惊声尖叫起来,惧色满面。

“喂喂话可不能乱说啊!”

皮衣几乎要跳起来,一把抓住那乞丐一样大叔的衣领:“她说的是真的吗!?”

人群一片哗然,瞬间混乱起来

“请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

皮衣一手抓着那大叔,另一只手冲着刑国义一甩手,怒道:“闭嘴!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警察!素昧平生的人,第一次见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又没法判断!”

刑国义有些目瞪口呆,仅仅一迟疑,吵嚷声又更大了。

三人实在承受不住众人施加的压力,一片混乱中,书生男瘪瘪嘴:“这可是你们自找的。一会……可别赖别人……”

说完,邢国义走至门前,深吸口气,飞起一脚踢开了双开门,砰的一声巨响如雷,瞬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早已经要烂掉的木片哗啦的一声短程两截,门应声而开,房门内的景象毫无遗留的展现在我们眼前——

门后面是一个红色的房间。红的异常浓烈。并不是说红的装修,而是红色的物质沾满在屋子里每一面面墙上、每一个物品上、每一寸地面上。红之多红之重,甚至令人怀疑是不是墙壁在流血一般。屋子的正中,破碎掉的木椅边,是一把固定在地上的厚重的不锈钢椅子。椅子的扶手和椅子腿上有束缚人手脚用环形皮带。屋子的内侧有一个浴缸,浴缸里面有一个同样被染成红色的铁杆,铁杆上吊挂着悬挂猪肉用的钩子。浴缸的下水口因为红色物质的淤积,已经全然成了黑色。房子的两边是两排工具台,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形状诡异夸张的刑具。仔细看去,那上面似乎还残留有某种粘稠物质的碎末。不是别的,居然是肉屑。

我们全都木然的站在门前,不敢踏入一步——这分明就是地狱才会有的景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背后猛然间传来童玲惊恐的叫声。

“不、不要!不要啊!救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女性声音刚落,大叔也用想要挤碎自己头颅般的力度挤压自己的脑袋,在皮衣的手里发疯一样的叫嚷扭动着。大叔如此慌乱,大家一下也慌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是好,都不自觉的避开他后退几步。

“别吵!”皮衣对其大吼。

一下不知是哪个女生也受到惊吓,崩溃似得一声哭出来,大叔也不听皮衣话的胡乱喊叫,皮衣怒气冲冲又撕扯了他几下,抬手便要打。书生又忙走上来拉住皮衣劝架。哭声伴着吵闹声,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

没过几秒,眼镜男便耐心用尽,眉头紧皱,咬牙切齿大声道:“闭上嘴!喂,谁赶快去让他把嘴闭上!”

“叫毛啊!靠,有能耐你让他闭嘴啊!”

哭声、嚷声吵成一片,让人心烦意乱。所有人都乱成一锅粥。邢国义和云彩冲上来钳住破衣大叔,可大叔依旧不顾一切的嚎叫着。

我忍受不住,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乞求着一切赶快结束。这时,林伏逸从人群中走去。一个箭步闪身到被钳住的大叔身后,刷得一下用手掌砍在大叔后颈上,接着扑通一声,大叔死人般昏厥过去,瘫倒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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