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飞脸也红了,但是还得端着才子的架子稳住,此时他的耳朵似乎有点失聪,身在车内,心还在楚江大学。
当晚,庞进和秦时月在步行街的一家餐馆吃了宵夜。庞进原原本本把自己为啥提前赶回学校,对江仙蝶的关心和担心告诉秦时月,表示请秦叔叔暗中动用江城的关系帮一下忙。
秦时月对这个事情心甘情愿,一是自己领导及恩人之子所托,二是自己因江仙蝶受到的那份强烈的触动。秦时月对庞进表态,需要你及时和我联系,江城我还是有几个关系可以用的,保证不露痕迹,不影响你和老庞。
过了两天就到周末,陈逸飞先给江仙蝶打电话约她出来去长江边走走,江仙蝶等着他的电话,欣然答应,约在下午2点江边亲水平台见。
入秋的长江清澈许多,亲水平台深入江滩20多米,江水亲吻支柱溅起小小的浪花。公园里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荫。休闲的人们在草坪或坐或躺,或打羽毛球。慵懒的阳光洒下来,使人倍觉舒服。
陈逸飞和江仙蝶漫步在这里,心情很放松,说话也自然许多。两人交谈才发现,彼此家庭有点类似。
她是双职工家庭,父亲江涛在市建筑安装公司做了20多年,落下工伤伤及肋骨和肺,被安排在预制件厂做门房;母亲张桔花是棉纺厂女工,多年前企业改制下岗,自己在超市等处打工,在厂里得上的呼吸道病时不时在冬天发作。他父亲陈运贵是江城远郊黄草坝镇的居民,征地拆迁后只剩了几分旱田,于是长期在外打工;母亲郑茶香是娘家在数十里开外山区的农家女,嫁过来后一直辛勤操持家务。
她自小得到伯父江浩的帮助,立志毕业后找到稳定工作,好好报答父母和伯父。他的父母倾其所有供其上中学上大学,为了缴纳学费,借了亲友2万元,陈运贵还远走福建去干危险的废旧物品拆除回收工作,就是为了多挣钱。他立志毕业一定留在江城奋斗,发达了买套房,再也不让父母拼命,时不时把父母接过来玩。
他还补充一句,我的主持人服装都是通过条件好的同学借的,张君磊帮了我几次忙,当然我帮他润色了论文。她想,只怕是你帮着写的吧。
两人都是经历过生活艰辛的人,同病相怜,因为各自的素质又惺惺相惜。两人越谈约投机,话越说越多,不知不觉从距离一米挨近到20厘米的样子,直到快贴身了才惊觉闪开,彼此都有点不好意思。
两人还试探着问了彼此有异性朋友没,都明白之前一直没谈,更觉有缘。
看时间到傍晚了,陈逸飞说去吃东西。江仙蝶听陈逸飞说去吃东西没说吃饭,明白他囊中羞涩,于是主动说我们去吃拉面。两人很默契地去拉面馆吃面,算是一顿晚饭。
沉浸在爱情中的人拉面也吃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我为你点醋,你为我滴辣椒油,一边吃还一边聊,面汤热气腾腾,心情红红火火。旁边的扎着头巾的“兰州”大嫂爱怜地看着一对妙人儿,上去为两人各加几片牛肉,说刚才打少了。
这一顿兰州牛肉拉面,在她今后的回忆中时不时出现。后来她游走官场,不断赴宴,吃了各种山珍海味,滋味自然是妙不可言。但是,吃的简单纯净,吃的旁若无人,吃的爱意绵绵,还是这顿“兰州”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