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晚霞中夹杂着几只正在翱翔的火云鸟。一声声悲哀的鸣叫在天际间缭绕。
娘亲,你为何不曾告诉我这火云鸟的叫声如此悲哀?娘亲……我好想你……一棵梧桐树下,小合在暗暗地抽泣,泪水透过厚实的土地,一直深入到梧桐树根处。
这泪,我便替你藏着。——梧桐
云雾之上,小百呈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蜷缩的躺着。爹爹娘亲,我们是不会再见了吗?你们是在天堂吗?这入云顶会离你们更近一些吗?我好想你,娘亲……我如今以学会了变云雾为锦绣,娘亲,我可以做出最美的霓裳,我只求你还在我身边……爹爹,我好想你,想你在闲暇时抱着我们讲故事,带着我们在天上飞,我不与妹妹抢了,我也不哭闹了,你回来好不好?
后山寺院中,一把扫帚在地上来回摆动,与树叶不断回搓,一片片树叶不时飞旋下来,拂过她的面,沾染了她的泪。
不,我不能哭,爹爹娘亲不在,我便是姐姐,便是最大之人,此前爹爹娘亲千万交代了我,我一定要照顾好妹妹们。对不能哭,我是姐姐,我是姐姐……
扫帚下的树叶仿佛成心作对,不断四处飘散,怎么扫也扫不拢,但这扫帚却一下都没停,不断向四周聚拢,又向外出去。
一棵梧桐,这了了树叶,却一直扫不干净。
入日楼上,一位禅师低头叹息道:“意同心不同,离心不成。”
一旁正在吃食的火云鸟听到此话化为一身穿红衣的少年,不曾展露笑颜的脸上,朱红的嘴唇慢慢开始张合。
“师父说的可是新来的三姐妹?”
一旁的禅师笑而不语,转身拂袖离开。
火云鸟变回原形,飞向天空,一声长长的哀叹响彻云霄。
入日楼——
“师父,有贵宾来访,见否?”一个小童过来报道。
禅师仿佛早已料到:“迎客。”
该来的迟早都要来,不必躲,更不必逃。
大殿之内,一位白衣女子坐于客位,一干白衣女子都立于其后,‘一’字排开。
“白羽仙子驾到,有失远迎。”禅师做楫走向主位。
白衣女子不苟言笑地站了起来,回楫,说道:“禅师可知我此来何意?”
“复楼始可是把哪位托于你?”禅师不惊不诈地问道。
呵呵呵呵……一阵清脆的笑声在殿内响起“子空禅师果然不同凡响,早有耳闻,于您等论话,可是一桩美事。”
“还劳烦子空禅师领我前去看看可好?”白羽仙子说着站起身来。
子空禅师站起身来,拂了拂袖子,直走出去,白羽仙子也紧跟其后,一行白衣女子留守堂中,一行人跟随仙子走出大殿。
两人先来到了后山寺院中,并未走入,只是伫立于门外。
此时的复楼野已放下了扫帚,独自坐在梧桐树旁,将脸埋在双膝里,双手环膝,仿佛在哭,却没有一丝抽搐声,只是安安静静的,也只有落叶的声音,和风刮过的声音。
“走吧。”
白羽仙子转身离开,子空禅师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小野一眼。
入云顶云雾处——
还是不变的婴儿姿势,但却没有了喃喃自语声,可怜的人儿仿佛已哭得睡过去了。
“禅师,我已决定,就是此小女,我会带她回白羽阁,那时,我自会抹去她此前记忆,不知禅师可有何要交代吩咐的没有?”白羽仙子说道。
禅师往云雾处看了一眼。
“仙子与复楼百应是有缘分在,只望您能好好待她,也都是可怜人。贫道并未有何事,只是姐妹毕竟有情分在,还望仙子可以使她们通融相见,说明缘由。”禅师弯腰作辑道。
禅师向天空处招了招手,一只火云鸟化作人形从天空降到地面。
“来大殿。”禅师启唇说道。
火云鸟双手抱拳便化作三魂向不同方向飞去。
大殿——
“复楼野,复楼百,复楼合,这是白羽仙子,是你们爹爹娘亲的朋友,她此次前来,是为了领走你们其中一人,乃复楼百也,此次让你们相见,只为告别,如今我们缘分已尽,只做了结,各过人生,此后若能相见,也只是你们的缘分,不能见,也是命了,你们……”望着这才八岁大的三姐妹,如今家破人亡,昔日美好生活就此了结,父母家人都已殡天,如今姐妹也要分散,一向心空澄如明镜的心竟也波澜泛起。
“不要,师伯,我求你不要将我们分开,我一定管好妹妹们,不让她们捣乱,我求你不要将我们分开。”
小野听到这,心里一震,立刻跪到禅师面前不停的磕头。
“小野,起来吧,这并非师伯的决定,此乃——”子空也非常无奈,这一向交好的姐妹,从小一起长大,作为旁人,看着她们分开也于心不忍啊!
小野听到这,跪着向白羽仙子求情。
“仙子,仙子,我求您了,求您不要将我们姐妹分开,求您了。”
“这……”白羽仙子也霎时无奈,这楚楚可怜的哀求,又该如何?
小百和小合见状也赶紧跟着姐姐求情。
白羽仙子也实属无奈,本是受人所托,既已答应,又怎可出尔反尔,况且是对已逝先人。
“此乃你们父母之意,你们可想违背他二人生前遗愿,还请你们三姐妹能谅解我们大人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