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脸上浮现一丝悲伤,转而却淡然地说:“爹爹从小对姐姐宠爱有加,我本就是庶出的女儿样样不如她。如今,皇上下旨,李顾两家结亲,又未说明是哪个女儿。他自然不愿姐姐受这莫大的痛苦。”
出嫁应是每个女人最期待的日子,但她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这空荡荡的后?庭,没有兄弟,没有喜娘,甚至没有父母,就连开着的花儿都败了。
只有她和春夏两个人。
在后?庭,她住了快有二十年。自母亲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踏入这里。后院的下人也都去寻了新主,毕竟一家人还是要过活的。只有春夏仍不愿离开,一直陪着她。
“到了晚上,我就杀了他,然后和秦淮逃跑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她伸出藏在喜服中的匕首,眼神坚定地对春夏说。
父亲,你让我如六年前一样恨你!
“新人上轿!”站在门口的小厮声嘶力竭的喊道。
顾长安一身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正欲踏入花轿,便听见耳畔穿来秦淮的声音:“此生我以真心待你,无奈却为他人做嫁衣。”
你哪会知道我的迫不得已?
离开你,我又何曾没有心疼?
长安一把将盖头掀起,姣好的脸上已挂满了丝丝泪痕。坚强了这么多天,终于在听到你的声音时泪水决提,溃成海洋。
他终于看清了,华服下面是一年前说要给他唱一辈子曲儿的姑娘。从监牢里出来的那一刻,他迫不及待地要去找他的姑娘,想沉浸在她温柔如水的芳怀。哪知半路被人告知,顾府的女儿要出嫁了。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是她!
他望着顾长安,眼神了充满了绝望。
“秦淮!”看到他,她的什么理智都没了。望着他的背影,就不顾一切的想追上他,抛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
顾父很快恢复了冷静,只气愤怎么生了这么个不肖女。振袖一挥,“来人,只要能把小女抓回来,赏银二十两!”
听到这般好事,众人纷纷跃跃欲试,不就是抓个小女孩,又有何难?于是一群人都朝着长安跑开的方向追去了。
“记得回来的时候把新娘子的脸蒙住,见了生人不吉利。”只听喜娘在后面焦急的喊着,这帮人这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