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回伸手向肩后握去，空无一物。</p>
他下榻走到蒋兰宫背后坐：“晚间我还回这来。”</p>
蒋兰宫理好发冠起身，回眸浅笑：“亚父，你饶了我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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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阁子院内来回走着些仆僮，开窗通风的收拾杯盘的，来往一派繁忙景象。见杜萦回出现，讶异过后，各个神色变化，意义难猜。</p>
昨夜的“师傅们”总算是不见了，杜萦回神清气爽，哪管得着这群人用什么眼神看自己。大方登入阁子，略略扫一眼格局布置，麻雀虽小五脏俱全。</p>
不过这里毕竟不像曾经住过人的地方，杜萦回打量着像个龛，这难道是要把自己供起来？倒也无大碍，都亏前生威名远播，生祠立得满地都是，杜萦回早不晓得自己的牌位被供到过多少杂七杂八的地方。</p>
所以这里供他个本尊也不稀奇。</p>
他在整理一新的小阁子中躺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外面说话声音清亮耳熟，方知三七连翘那俩孩子来了，起身端正仪态，推门出阁。</p>
——“出阁”什么的，搁自己身上有些奇怪。</p>
三七持拂尘行礼，连翘拿着金如意懒洋洋敲肩，不作声。</p>
仆僮在她们二人来后便散了，杜萦回到院中相迎，发现三七连翘行动上都很规矩，并不稍踏一步进来。</p>
“听说某魔头昨天被好折腾了一通啊。”连翘一来就怼。</p>
这传闻有失偏颇，毕竟还没怎样就跑路了。</p>
杜萦回问：“你听谁说？”</p>
连翘蛾眉紧蹙：“整座山都要传开了，那种女人都嘴巴上跑马，还没出山门就翻了百十种花样。我说你个兴风作浪的魔头，这种事上倒窝囊。”</p>
杜萦回又拿那套说辞：“大丈夫修德立身，自律为首。”</p>
连翘：“谁信你能自律，瞧你这见鬼脸色，保准是他们说的：血尽阳亏，让那群女人撵到阴沟里才爬出来的。”</p>
“你平常同别人也这般讲话？”杜萦回肃然，私里回想了想自己脸色，明明好着呢。</p>
三七站出来赔礼：“连翘言语不知深浅，还望杜长老念在她年纪尚轻，勿记挂在心。”</p>
“年纪尚小就学得言语轻薄，以后还了得。”杜萦回说，“她总逞一时口舌之快，自己招惹是非事小，传出去你们无尽洞天教出这样的弟子，丢的是蒋殿的脸。”</p>
连翘这回让他训完没急着生气，娇笑一声：“就轻薄你了，跟别人我规矩着呢，君上就爱听我说俏皮话。管我，你也配？”</p>
杜萦回哑口。</p>
静静一想，他说：“是我多管闲事。念在昨夜你们君上陪我在阴沟里好好折腾了一通，这小处咱们就不追究了。”</p>
连翘三七脸上顿时血色全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