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逸忙着跟别人道歉，抽空朝他不服道：“我要动！那是我的剑！”</p>
杜萦回望天兴叹。</p>
“菅宫主，杜主君。”</p>
杜萦回抬头，见是盈盈和另一个彩衣坊的弟子乘舟来了。</p>
“花坊主！”菅逸笑脸迎上。</p>
盈盈摇着团扇，点头道：“菅宫主生分了。”</p>
杜萦回再见她，脑子里已全是蒋兰宫那日所言，因而只回礼，不搭话。</p>
菅逸又和盈盈聊了几句，等到画舫那边开题，便都噤声听着。</p>
蒋兰宫露面，取出卷轴抖开。</p>
蒋寻棠声音稚嫩而响亮，虽湖面荡开：“景鸾川花会暨清谈论道，复试题目——‘只缘身在此山中’！”</p>
杜萦回问：“这回的要怎样套模子？”</p>
菅逸：“简单，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便是说：你平日感觉不到仙法督院高在哪里，是因为你日子过得稳定舒适，没有仙法何来安定？所以人人都是无形之中受到它的保护，大爱无声，大义无形。”</p>
杜萦回：“菅宫主，你才是真高人。”</p>
菅逸：“哪里哪里，比不上杜主君你前生那八州闻名的‘三高’啊。”</p>
盈盈在一旁听得兴味十足：“什么‘三高’？”</p>
菅逸数着手指：“修为高、地位高、见识高，此乃‘三高’。”</p>
“如今呢？”盈盈问。</p>
“如今也是三高。”菅逸说，“人高马大，屈高就下，魔高一丈。”</p>
杜萦回大眼瞪小眼。</p>
盈盈捧扇笑个不停，好久才止住，掩面羞道：“盈盈失仪，二位勿怪，杜主君这双雌雄金睛，实在是……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p>
杜萦回听到那个称呼，忽然皱了一下眉头。</p>
“‘雌雄金睛’，哈哈哈，还真是！”菅逸抚膝道。</p>
“见笑了。”杜萦回展眉，任他们说着，假装不经意地向船边倒影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