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发作？可有诱因？”</p>
蒋兰宫伸出一根手指点他的鼻子：“你。”</p>
杜萦回：“我自杀。”</p>
蒋兰宫笑。</p>
杜萦回攥住他的手：“说真的，因为我？”</p>
蒋兰宫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没有什么诱因，只能看运气。”</p>
杜萦回想想道：“我听菅宫主说过，那个响骨盅鬼骰子之类，似乎可以转运。”</p>
蒋兰宫没当他乱说，而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p>
“对了，菅宫主已经回去了？”杜萦回问起来，他被带去督院之后就没有再见到菅逸。</p>
“昨日他联名许多人为你减刑，还去了刑场呢，亚父没见到？”蒋兰宫道。</p>
杜萦回摇头：“原来是他在游说，如此那些人能联名，就不奇怪了。”</p>
蒋兰宫靠在他肩窝上：“我也署了名的。”</p>
杜萦回拍拍他：“你一句话我都不用上刑，署个名倒邀起功来了。”</p>
“亚父怎么能这么说，林玄机那样人，死板起来可叫人头痛。不罚你，我如何向那群人交代。”</p>
杜萦回在拍的地方又揉了揉：“嗯，没说不该罚，你做的对。”</p>
有烙印这一项，肯定蒋兰宫在幕后指示过，林玄机虽然死板，但听他的话。那个量刑程度，可能也是蒋兰宫透露过魔体的承受能力才定下的。</p>
反正已经罚完了，杜萦回遭罪只那一时，好了伤疤忘了疼，便作罢。</p>
魔体好得快，却会留痕迹，杜萦回身上已经没多少平整地方，数剑穿体留下的疤也在。</p>
蒋兰宫挨个看过：“灵剑降魔比一般刑罚损伤厉害，外面看着不太明显，里面肯定还没好。你看这细窄的伤口是碧涟，这边是银麟，这是林督主的正和……”</p>
说完坏笑道：“剑做主器穿体也不过如此，若换成我的伞，爆穿躯干后，绝无愈合的可能。”</p>
杜萦回：“那是，你够狠。”</p>
他回忆着平乱年间蒋兰宫那柄白伞，回营时每每染得殷红。</p>
那年间他曾为此震惊过，看似柔弱温驯的少年，竟能造成那般恐怖的尸骸，且含笑告捷，得意洋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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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杜萦回表现出有些难以接受之后，蒋兰宫又察言观色，收回了欣喜，摆出一副怜悯众生的模样来，说着“只为亚父有朝一日拜为仙尊，便再无这世间杀伐”。</p>
哪有什么接受不了，只怪那年一个颇为迟钝，一个过分谨慎，终未能交心。</p>
蒋兰宫气力依然不大好，停下说话，窝在他身边不久就睡了。</p>
杜萦回合不上眼睛，看着他直到天泛亮。</p>
蒋兰宫醒来发现杜萦回在看自己，笑了笑。</p>
“菅宫主说今日走，这会儿应该尚未启程。”蒋兰宫道，“不妨一起去送送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