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p>
“修魔需要的东西都属极阴，尸体、鬼魂、邪祟……这些东西，在山高水深地势复杂的八州南部更容易集聚和形成。杜公既然知道巫蛊，应该也清楚巫蛊的养成。”</p>
“让毒虫在一个罐子里面自相残杀直到最后一只。”</p>
“正是，你也可以想象一下，八州中的蜀地、灵永、拜越，就像三个罐子，所有的邪物在其中杀伐，极易产生强悍的凶煞厉鬼。”</p>
杜萦回点头。</p>
沈赐继续说：“单弦虽然是魔尊，但是修魔并非从他开始，只是由他将修魔法子集大成，并且统一了八州境内所有的零散魔修，让他们全部俯首称臣。”</p>
杜萦回这样一听，倒觉得单弦与自己的经历实在很相似，自己一统八州仙门，他一统八州魔修，大约也是个鬼道英雄。</p>
“这么大我怎么不知道？”杜萦回问。</p>
“因为单弦成名之时，尚不知杜公是几岁小儿。”</p>
杜萦回想想，虽然自己前生若活到现在，年纪也不算小了，但这个身体还要更大一些。</p>
他知道单弦名字的时候，单弦早已经是人们口诛笔伐的巴山琴魔。杜萦回因为离得远，从来没想特意去打个交道，那些讨伐多半是南方几州在张罗，也没人想带他。</p>
杜萦回这会儿有点明白了，其实那些州的仙门不想带他去打单弦，可能很怕他南下。</p>
要是他带着一群人去打仗，打完赖着不走了，怎么办呢。</p>
杜萦回忽然觉得，辽肃宗势力的威胁，在其他的门派眼里，是不是本质上和魔道也没多大区别。</p>
既然终究还是要南下……那么之前错失了见到巴山琴魔的机会，杜萦回还是觉得有些后悔。</p>
尤其是，这个没能见到的人，后来拐去了他的心头肉。</p>
“他靠着这个魔体统一了八州魔道？”杜萦回问。</p>
“是，他是记载中最早修成魔体，也是唯一一个修成了完整魔体的人。”</p>
“他入魔的时候是什么样？不会像我一样失去理智？”</p>
“就以往的记录来看，不会。”</p>
所以魔体必定是可控的，杜萦回愈加笃定。</p>
“但是，”沈赐忽然接下去说，“无论如何，魔体的修炼，都要从心神极不稳定的状态开始。”</p>
“走火入魔？”</p>
“不仅仅如此。”</p>
杜萦回摸了摸灵霓的羊脑袋。</p>
“走火入魔的疯魔，和真正的修魔是不太一样的。”沈赐说，“我觉得杜公之所以在入魔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是因为你是靠心绪不定的走火入魔，来了引起魔体的魔化。而你其实并没有掌握入魔的技巧。”</p>
杜萦回：“这玩意儿还有技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