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是穿枣红色心月狐纹袍服的人，杜萦回很快明了，这边多半是清玄学府的地盘。</p>
蒋兰宫带他翻越山尖，直接进了后山，落在山洞洞口。</p>
这洞穴之大高过三层楼阁，外置香炉，洞口处设牌楼。朝前一望，深不可测。直通洞穴的大道两侧，立二十四尊名人灵兽之石像，尚未入内已觉阴森肃穆。</p>
洞口喷吐着寒气，杜萦回心里掂量了一下蒋兰宫那身多重华服，依然不放心他这么走进去。</p>
蒋兰宫让他不必担心，杜萦回只好就这样随同入内。</p>
进洞之后，方见一条漆黑水路往洞穴深处蔓延。两侧栈道曲折，一些转入小的石门中去。阳光能够触及的位置很浅，洞内被照耀的石壁晶莹雪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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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穿清玄学子服的人见了蒋兰宫都来行礼，蒋兰宫手势命他们不要声张，举步向水边走去。那些学子早已从旁取了厚重的兽皮大氅，等在船边给他披上。</p>
杜萦回走来，也得了一件，往身上一挂，觉得自己像只熊。</p>
蒋兰宫上了船，回头看到他那巨石碑似的身影，色眯眯地觑着眼睛。</p>
杜萦回坐到他对面，压得船用力一晃。</p>
“怎么？”杜萦回发现他的目光很热切。</p>
蒋兰宫传音道：“我怕会忍不住让你在里面要了我。”</p>
杜萦回按住心跳。</p>
蒋兰宫示意岸边的学子不用管了，杜萦回识趣地摇桨，把小船沿水划入洞穴深处。</p>
不出多久，洞口消失，灯盏高高低低点亮周围。一时间奇景迭出，当真别有洞天。左右壁生石笋，头顶倒挂钟乳，处处雪瀑冰柳，触目琼花玉卵，宛如身在神苑龙宫。</p>
越深越清寒，地下河水处处有转有折，蒋兰宫给他之路，划入无人之境。</p>
杜萦回看着他，想到之前那话，不禁心猿意马。</p>
蒋兰宫知道他在想什么，拄着下巴浅笑。</p>
“这么冷的地方，不行。”杜萦回道，“你不忍我也要忍。”</p>
蒋兰宫吐出舌头来卷了卷嘴角。</p>
杜萦回觉得自己大话说早了，这谁忍得住？</p>
他松开身上的大氅，都准备停船把对方裹进来了，蒋兰宫忽然将伞在水上一扫，船转了个弯拐入旁的水道，明亮的灯光立时晃晕杜萦回的眼。</p>
前方出现停靠船只的石头台阶，一个青绿色泛着幽光的身影鬼魅般立在岸上，似是在迎接他们。</p>
杜萦回被耍来耍去已经习以为常，只得重新收紧大氅遮掩住自己的反应，心不在焉地将船靠了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