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接着往里面走，周围的人开始多了一些。洞内阴寒，人人都裹着厚实的衣袍。不过除了他们，其他人的衣服形制大多统一，没有太多花样。</p>
部分路人的背上也有甲片，另一些则在腰上挂着心月狐玉佩。这些人朝着他们行礼，喊蒋兰宫“怀赦天君”，喊那个栖虹“师尊”。喊杜萦回“仙君”的也有、喊“杜长老”、“杜公”的也有。</p>
放下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不去想，杜萦回至少听出，这个迎接并给他们引路的“栖虹”，多半也是学府的一位师父。</p>
越往里面走，洞里的阴气也越重。</p>
将离剑遇凶煞之气发出颤抖，杜萦回按剑平息。</p>
仙山中竟然有这种地方……</p>
他们走入一片洞穴宫殿，虽然有梁有柱，墙壁却不平整，到处是璀璨的各色晶石。</p>
栖虹引导到这里停步，背靠门柱站立不动，额上的青花闪了一下，竟然消失了。</p>
杜萦回见他脸上完全失去生气，才忽然明白——刚刚还觉得这是个俑，原来竟真是个人俑！</p>
蒋兰宫掀开珠帘进殿，边解衣边传音道：“栖虹，你这个新玩偶还太生硬了些。”</p>
杜萦回自然听不到他的传话，可里面忽然飞来和俑中一样的声音，在说：“背后钉着人皮夹子，肯定是不太灵巧。”</p>
杜萦回满腹疑惑地跟上。门框很低，里面空间也很小，外面看是宫殿，进来了却只是个小暖阁。</p>
暖阁长长一条，左右层层叠叠放着各种书卷，杜萦回低着头走进去，蒋兰宫已经坐在了前面一处小茶几旁。</p>
他对面坐着个棱角有些冷峻的女子，身着男装，却顶着一对双刀髻，眉心点着朵和人俑上一模一样的青花。</p>
这位，想必是操纵人俑的幕后真身。</p>
“杜岸，好久不见。”这女子说。</p>
“抱歉，我记性不太好。”杜萦回对她没有丝毫印象，不过这暖阁是真暖，他站了一会儿就热得赶快把大氅脱掉。</p>
女子冷笑，转脸对蒋兰宫道：“我就说了，他不会记得我。”</p>
蒋兰宫传音：“你若说起往事，他或许回想起来。”</p>
“何必呢，几十年前的旧事，本来也与他无关。”女子敞亮地开口说，“杜岸，你若想问问，我就告诉你，你不想知道，就当没这事。”</p>
杜萦回正在想自己坐哪，听她说，当然要感兴趣：“你说说看。我，站着？”</p>
女子抬脚踢了个凳子到蒋兰宫身边：“挨着他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