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答案。”杜萦回答应着。</p>
小杜唤泣血归手，将离当空飞刺，他横过泣血在前，挡下将离：“那亚父要不要听听我的疑问？”</p>
“你问。”</p>
“我不明白，你为何恨蒋化吉。”</p>
杜萦回真的被他给问住了。</p>
小杜再次闭口，蒋兰宫的声音直贯向他：“我恨他情有可原，毕竟将我逐出宿星阁，害我沦落为娼的是他。我在荆州潜伏，毒打虐待我的也是他。”</p>
杜萦回在他句句话语下几乎逼到魔化，眼中眉心尽是盛怒。</p>
蒋兰宫：“可是你为何会恨他？你所知道的……应该只有他将我逐出宗门这一件事而已。我卖身为伎，取悦的也是你。且不提你从未对此事有过说法，或许你心里还窃喜，我离了宿星阁才得以与你相识。”</p>
“不，你不明白，别说了。”杜萦回心神渐乱。</p>
“我还没有问完。”蒋兰宫说，“他身死荆州，我当时亦只是离城失踪，尚未确定叛投敌营，你为何又要屠城、追杀蒋氏全部族人？”</p>
“因为他对你……因为……”</p>
杜萦回说了才发现矛盾，他确实只应该知道蒋兰宫被驱逐离开蒋家，而破城之后蒋兰宫已经逃走，他又怎会知道蒋化吉对其虐待一事。</p>
他忙改口：“我……以为他在荆州对你做了什么，你才不肯见我。我怎么不恨他！”</p>
“可是你既然为了我……为何我重新露面时，亚父就笃定我是叛变，而不是另一次密谋卧底，要将宿星阁赶尽杀绝呢？”</p>
杜萦回哑口无言。</p>
“你要是为了让我的潜伏更稳妥，而故意装作与我为敌。何必真的跑到姑苏屠戮，宿星阁上下全都杀光？叫我接手一个空荡荡的壳子，都不好意思叫自己‘宗主’。”</p>
蒋兰宫的声音和小杜的目光，糅合成杜萦回所恐惧的怪物。</p>
“然而我回想起来，那时竟好像也认为亚父做得对。”</p>
“我确实藏起过泣血，可我只因厌恶蒋化吉，不想看见他的东西。”</p>
“时过境迁，我才想取出来试一试锋芒。”</p>
“因为，已经再也不会有人对着这把剑，叫他的名字了。”</p>
蒋兰宫说罢操纵小杜手起剑转，一声震响，将离落地。</p>
杜萦回根本没有心思跟他再打，看都不看一眼将离剑。</p>
第二局高调开场却收尾得如此草率，看客们交头接耳，颇有微词。</p>
小杜背剑侧立，目光抛向杜萦回：“所以，你为何那般恨他？”</p>
杜萦回镇定片刻，重新引剑回到手中：“你说的是，我压根儿没见过蒋化吉，何必要恨他入骨。”</p>
小杜等待着真正的回答。</p>
杜萦回酝酿了一会儿，扬起脸来冲他道：“不，其实，我见过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