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是君上自掏腰包，不过如今已是靠税收。其他的仙门都要上税，督院学府，都是靠税来养。门派缴了税，邪魔外道督院去除，他们只要放心修炼，平日比比武猎个妖聚会清谈，日子过得惬意得很。”</p>
“还真是天下太平。”杜萦回道，“只是老仙门曾经秉持的那分救世仁心，都付诸这般清闲了。”</p>
“志向远大不如就入学府，学成进了督院，就能治世救人了。”文叔夜道，“总比以前乱纷纷的，各家互相推诿，谁都不干事好。我读典籍时所见，一件案子，从倚阳门推到了八百盟，一百年过去了都没解决。”</p>
杜萦回点头：“太正常了，巴山琴魔还不是几十年都没解决？”</p>
可曾经，即便冤案错案，还有无数义士能够堂堂正正斩杀恶人，功成名就或隐匿江湖。如今蒋兰宫权力过大，控制的范围也太广，多少事解决得不明不白，根本无法考证。</p>
只是乱世已去，昌平之下，何谈对错。</p>
征战以后，杜萦回才觉得，人活着就是好的。</p>
他回到之前的话上：“文宗主是自己人，也要上税？”</p>
“当然，征多少税额，仙法都是定好的。不过我小门小户，也上交不了多少。虽然我有时候还是会动点心思，想让林督主看在我们师兄弟一场上，少我一点，但是这种事呢究竟开不了口。何况我开口了，你觉得以林督主的性子会准吗？”</p>
杜萦回想起林玄机那严肃模样，答案不言而喻。</p>
上税倒也没什么，即便是隐居派，多少也有点闲钱。原本八州也有附属仙门给名门纳贡、从战的传统。</p>
文叔夜给他讲税法，并带他在学府内外逛一逛。走不多远，见林有度一瘸一拐地过来了。</p>
“文师伯，杜公。”林有度行礼，“今日校场解围，林规感激不尽。”</p>
“这孩子，你看。”文叔夜这回说一句便收住了，只是许多话在眼里，显然十分看重。</p>
“蒋寻棠后来走了，有没有再去找你的麻烦？”杜萦回问。</p>
“杜公猜的真准，那位少君怎么可能就那样回请君山。”林有度说着还生气，“他专门来警告我，说要不是他网开一面，我在场上被打死也是活该，还说我爹应该感激他对我手下留情。我呸。”</p>
文叔夜抚掌道：“说完就走，没又打你一顿，棠少君也有进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