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扣上了面具，发出轻声的哼笑，似乎刚才的做法就是为了引起所有人不适。</p>
杜萦回很想在他身上也捅一剑，看看他能不能变成腊肉。</p>
“别看啦，我是不是本人有什么关系，棠少君不是说了么，我这个厚脸皮德行，认不错的。”慕修颜说着耍了一把钉耙，反正在队伍最末尾，任他怎么挥也有的是空。</p>
杜萦回拔出将离剑，剑刃白光与簇炎星图一上一下照亮路途，杜萦回左右扫着，看见地上有一些奇怪的污渍。有的是圆环的印记，有些则是拖拽的痕迹。</p>
他正要问，小杜忽然站住。</p>
杜萦回抬头望过去，前面微微传来风声。</p>
离得还比较远，听风的流动应该是从很大的洞口传出。</p>
走了这么久，不知是否离开了赌坊地上的范围，外面看那个园子也很大，好像能走很长时间。</p>
“是通道吗？”蒋寻棠问。</p>
小杜没有应声，杜萦回听见蒋兰宫说：“幸好今天发现了。”</p>
“前面是洞。可能通哪里的？”杜萦回假装问小杜。</p>
“通鸳鸯坞。”蒋兰宫道，“是下行入水之路，洞底湿滑不可逆行，若要出去，只得潜水。”</p>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潜水也需很长的时间，所以这条路并不是为活人准备的。”</p>
慕修颜不在后面走了，扛着钉耙走到最前面，簇炎星图跟着他们的前行照亮了路，越走洞里的风声越大，听起来也越发诡异，宛如人群长短不休的哀叹。</p>
蒋寻棠也慢慢缩回到余讳后背。</p>
慕修颜挥起钉耙向洞里一掏，似乎掏出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拽出来甩了一地，气味令人作呕。</p>
蒋寻棠捏住鼻子。</p>
杜萦回看着那东西：“油？”</p>
慕修颜看着长齿上黏糊糊的液体，没有再把耙子扛起来。</p>
“为什么这里会有油？刚才地上的痕迹你看见了吗？”杜萦回问，“是油桶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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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油桶漏了。”慕修颜说，“有人把这里存着的油桶全都顺着这个通道滚下去运走了，可能运得有点粗暴，才把油漏出去的。”</p>
杜萦回：“这里存着的油桶？”</p>
小杜忽然转身走到旁边，泣血的光滴滴答答。</p>
杜萦回忽然明白了什么：“谁在这儿存的油？”</p>
没人回答他。</p>
“如果有油漏出去，鸳鸯坞那边应该早就发现了。”蒋兰宫把他的话转移出去，“但是鸳鸯坞没告诉我出了这样的事，要么就是鸳鸯坞的人也被替换了，要么就是他们在通道里面还挖了别的出口，半途堵住了水路。”</p>
慕修颜拄着钉耙回头看他们：“看来只有这里能走，走吧？还是我们原路回去拆楼？”</p>
目前这个情况，拆楼也未尝不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