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昼宫的地面裂口越来越大，沈赐和灵霓所踏地面逐渐向下深掘，数条延伸到远处的裂隙如同搜寻猎物的巨型蜈蚣，依然在追逐着地下通道的方向。</p>
无争琴再次发出弦声，沈赐的灵识中出现了黑丝绸般薄气，绞入笛音白锁，薄而柔的边缘却渗入了裂缝。宛如在他和灵霓身边立起了一片帷帐迷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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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婉转，白锁音浪继续震碎岩石尽数抛向空中，沈赐眉宇紧皱。</p>
“君上，地下有东西朝你们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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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萦回抬头，头顶上是铜板。</p>
地面上有震动传来，但他无法判断这动静是要把地窖凿塌、把他们埋了，还是要挖个洞把他们弄出去。</p>
慕修颜仰着头说：“是沈鹤钦。闹这么大动静，看来栖虹是没辙了。怎样，杜仙师想好了没？”</p>
“我想好也没用，吸魂不一定吸得走我，吸走我也不一定进得去，进去了我还不一定能找到人，毫无必要。”杜萦回没有乖乖跳进他的套中。</p>
慕修颜装作无可奈何的模样，拎着钉耙走上石堆：“那就只好这样来了。”</p>
说着他已经站到那些人面前，抡起了钉耙。</p>
“啊！”石堆上传来惊叫，虽然叫，却没有人逃走。</p>
锐器扎在血肉上的声音粘腻而沉闷，慕修颜杆子一甩，尸体带血从石堆上拋了下去。他挥起耙子，刨向另一个人。</p>
“不抓你说的幕后操控者了？”杜萦回已经接受他刨的是尸体，没有上前阻止。</p>
“你不愿意我又不行，等下沈赐把地打穿，永昼宫的整个地道都要拆掉，吸魂之法就算还在，也不可能让你这个魔尊掺和进来了。那样的话这些活尸，留一个就够用，换了君上在这儿，也不会冒险在城中运送这么多活死人。”</p>
慕修颜比划着面具上：“就算现在那个操控者不在近旁。等出去了，也保不准站在哪里看见听到，这些‘人’，可还是他的眼耳口鼻。”</p>
杜萦回猜不到换了蒋兰宫会怎么做。</p>
慕修颜说得好像为他着想一般：“就算当下结束了，我依然会协助君上继续探明真相。但是杜仙师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毕竟这次事件，杜仙师难道不是为了抓徒弟才偶然遭遇？可我觉得杜仙师其实是想亲自弄清楚这一切的，君子成人之美，我才刻意问了一下，你愿不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