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赐与灵霓退步撤入通道，与余讳一并往悬镜湖奔去，背后的附魂俑穷追猛赶。</p>
通道发出剧烈的抖动，碎石渣滓成片掉落。石块打在撑起的软甲上，乒乒砰砰作响却伤不到里面的人。</p>
“要塌了……”蒋寻棠听出岩石深而远的开裂声。</p>
“余大人请带少君先行一步，剩下的交给我。”沈赐说着突然停步后退，灵霓跟着他止步，笛音锁在石壁之间穿凿困缚敌人，活尸接连崩碎经脉，干瘪在地，人俑却斩着笛音锁朝他们继续冲锋。</p>
沈赐继续吹笛，震开落下的石头。灵霓低头亮出犄角和他并肩作战，勇猛顶开冲上来人皮俑。</p>
突然他们身边的石壁崩碎了，一具具尸骸掉落在他们面前又重新爬起。</p>
余讳也遭到围堵，双板斧旋风大作，横劈竖砍，人头人骨四下乱飞。顷刻间扫开一条路，整个地道将要崩碎，他急忙扯开腰间软甲，把蒋寻棠和宋环抱在怀里。硕大身躯抵着石壁，脚下碾碎一地骨渣，冲往出口。</p>
沈赐待他们走远一些，与灵霓横在道中挡住后来人俑，奏响战曲。灵力汹涌灌进笛音，将人俑和行尸炸成粉末。</p>
灵力一时透支，他正要喘口气，忽然眼前一晕，灵霓赶紧冲过来抵住他的后腰。</p>
“好灵霓。”沈赐揉了一把它的脑袋，灵霓歪脖将他往背上顶，沈赐坐上羊背，灵霓转身撒开蹄子飞奔。</p>
“君上。”他传音，“九凤被杜萦回拖走了。”</p>
“知道了。”蒋兰宫许久回话，“辛苦鹤钦。”</p>
沈赐晕眩着：“属下无能……里面那些人的魂……”</p>
打通地道又和吸魂的九凤僵持太久，再一举崩碎所有的人俑活尸，他意识到接下来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p>
“无碍。”蒋兰宫道，“让杜岸拖着吧。”</p>
沈赐在颠簸的羊背上看到了远处的光亮，出口就在不远。</p>
蒋兰宫沉默片刻，传音来：“放心，他们逃不出去的。”</p>
铜鸟的十个头都疯了。</p>
它们疯狂地相互叨啄，本就惨不忍睹的铜躯越发难堪，受到灵气和阴魂浸染的法器相互乱打，似乎忘记了他们共同的敌人。</p>
琴声催动阴灵变得暴虐，杜萦回借着弦声引发的战意，控制着铜鸟攻击它自己和其塞满全身的兵器。他则背着两把剑，浅抱无争琴走向沈赐打穿的地窖铜壁。</p>
他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继续往里走了走，瞧见进来时的那四扇铜门。</p>
所有哀嚎着渴望逃离的人，被定铸在绝望的瞬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