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了吗？”杜萦回问。</p>
“我只给了亚父。”蒋兰宫抬手抚过他紧皱的眉头，“不肯收心的人，亚父不是都帮我教训过了么？”</p>
杜萦回闭眼想了一下。</p>
确实，当年与蒋兰宫并立仙尊之时，曾听闻有人对蒋兰宫图谋不轨，甚至迷/奸未遂。他抓着蒋兰宫问了半天问出来是谁，然后依次论罪砍了其中一人的脑袋，遣散了该门下所有的生徒。</p>
“事实如此，能说亚父是受奸人蛊惑的昏君吗？”蒋兰宫知道他想起来了，笑着说。</p>
“你当年借我的手替你处决了多少人？”杜萦回问。</p>
“亚父觉得后悔吗？”</p>
“若有人欺侮你是真，我不后悔。”</p>
杜萦回说完露出迷茫的神色：“我只是怀疑……我算哪种人。”</p>
蒋兰宫抬起胳膊抱住他：“为虎作伥之人。”</p>
杜萦回无奈长叹。</p>
抱着抱着杜萦回才想起，在天君殿这般森严肃穆之地上下压成一叠，就算知道没人看见，蒋兰宫现在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p>
杜萦回环着腰把他拎起来，蒋兰宫往他胸前一趴，软塌塌的像没有骨头。</p>
“你怎么不问问何堂主的事？”蒋兰宫故意问他。</p>
“他也没说什么明白话，我怎样问？”杜萦回反问，“我要真问怎样帮得上老何，你肯准我做点什么？”</p>
蒋兰宫又卖起了关子。</p>
怎么可能不想问？杜萦回从来信不过杜远亭，担心何容与真的在白无谷出了事，然而自己此时若求蒋兰宫让自己去前线，恐怕不是上策。</p>
蒋兰宫善解人意道：“若杜远亭与何堂主之间有何变故……我不介意放出些友善的信号，再度收留何堂主。”</p>
杜萦回依然放不下心，朝蒋兰宫敷衍地点了点头。</p>
忽然他想到什么，一手抱着蒋兰宫，另一手伸进湿乎乎的衣服里面掏了掏，摸出一只断手。</p>
“……”蒋兰宫低头，看着那个快要怼到自己脸上、泡得软乎乎的残肢。</p>
杜萦回：“我带回来了。”</p>
蒋兰宫：“好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