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想回家，还想，他是宗主唯一的血脉，宿星阁不能拿他如何。”杜萦回顿了顿，“我从未追问他缘何离开蒋家，早知道……我死活也不会让他去。”</p>
万远楼抿唇伤感地点点头：“我、我那时，觉得师伯很糊涂。师父、师、师兄们那会儿也都很看重阿殿，你、你却让他走。”</p>
“最糊涂的就是我。”杜萦回说着忽然想到，“杜远亭究竟为何要反？你们怎么知道兰宫杀了我的？”</p>
万远楼：“何、何堂主说的。”</p>
杜萦回讶异：“老何？他不是杜远亭反了以后才去的？”</p>
“何堂主很早就、就跟我们见到了。”万远楼说，“他用暗、暗语，告诉我们，师伯你是被阿殿杀的。真、真是这样？”</p>
杜萦回摇头又点头：“是，但他不得不这样做。”</p>
万远楼没太明白这个意思。</p>
杜萦回不再解释：“我俩之间的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那就只是因为要给我报仇？”</p>
“还、还有仙法，远亭师兄和师父他、他们都不太接受这个。”万远楼说，“还有好多老宗门，一、一起的。”</p>
他说完摆摆手：“不、不能再说了。”</p>
杜萦回知道他现在身份不便，就没再多问。</p>
万远楼的能力并不适合做州督院的督主，然而蒋兰宫却将他安排在那么举足轻重的位置，一定不仅仅是因为辽肃宗在海宁州的口碑。</p>
恐怕万远楼答应下这个任命之后，与杜远亭他们在道义上也就一刀两断了。</p>
杜萦回叫他跟自己去归元城，万远楼很乐意。</p>
“师伯。”万远楼道，“慢、慢点走，天君殿前阶不可疾行。”</p>
“为了保持风度？”杜萦回想起三七连翘也提醒过。</p>
“不、不全如此，还要和有、有急事的人，分、分别出来。上、上面的人见了，就能早点给阿殿通报。”</p>
杜萦回明了，果然周围的人都慢悠悠，要是有个急事，稍快一点就显得与旁人不同。</p>
“好，那慢慢走。”杜萦回缓步，“你为何知道这一层缘由？”</p>
“因、因为我以前总是瞎跑。阿殿被、被传话太多次，就命人跟我说了。”</p>
杜萦回笑着摇头。</p>
万远楼左右看看，小步挪到杜萦回跟前：“师伯，要是以后再打仗，你劝、劝劝阿殿，别杀师父和师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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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宫不会杀他们。”杜萦回肯定。</p>
万远楼微微送了口气：“师伯，你、你一定不会看错阿殿的对吧？”</p>
杜萦回不大好回答。</p>
万远楼又小声道：“他、他还是以前的阿殿，对吧？”</p>
杜萦回稍滞，随后点头道：“嗯。”</p>
万远楼得到确认后才露出放心的神色。</p>
他忽然眼睛亮起来，转脸看着杜萦回这一身：“师伯我差点忘了问，你怎么穿得如此——不堪入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