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连翘疑惑不解。</p>
“坏人能帮你改命，你怕不怕同流合污？”蒋兰宫问悟生。</p>
“我也没说我是好人。”悟生答道。</p>
蒋兰宫兴趣盎然地看着他：“什么让你这么想活着？”</p>
“人生来就为活着。”</p>
蒋兰宫转身拂袖，翩然蹲在他面前：“你能为活着付出多少？”</p>
悟生和他平视，眼中精亮：“你想要响骨盅，多少我都能做。”</p>
“响骨盅释义不明，这可不够。”蒋兰宫道。</p>
“你想要什么。”</p>
“响骨盅转运素来奇效。但每个人的愿望都太复杂，独个盅的提示又很有限。就算趋向于达成愿望，过程也未必如愿。”</p>
悟生垂目思索他的话。</p>
蒋兰宫：“要给所有复杂之愿指示出唯一的结果，才有用。”</p>
悟生想明白了：“你想让我做避开祸世劫的响骨盅。”</p>
蒋兰宫的眼神一变：“双赢，没问题吧？”</p>
悟生又陷入沉思。</p>
蒋兰宫起身：“还有你把自己装进陶钵的法子，也交出来。”</p>
“但你要怎么向我证明，”悟生趁他走开的时候突然答道，“你能给我改命。”</p>
“方法多得是。劫过去了，补修为、添寿，劫过不去，还有别的手段。”蒋兰宫说，“见过杜岸吧。”</p>
悟生点头。</p>
“是我把巴山琴魔的身体换给他的。”</p>
蒋兰宫看着他那迷茫的神色，回到他面前，弯腰靠近：“你看，已经死了的人，又活过来了。”</p>
悟生慢慢地又点了一下头。</p>
“我也可以给你换一个，命相特别好的身体。”蒋兰宫说着一笑。</p>
悟生侧耳不答，石门外的哀嚎声仿佛在这一刻被放大了。</p>
“他们中的一个？”悟生问。</p>
“不忍心么？”蒋兰宫问。</p>
悟生没有吭声。</p>
“我本不愿杀人。”蒋兰宫叹气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话语中流露出隐隐的悲悯，“可是有的时候，你给他们的好，他们非但不领情，还要剥夺更多人的好处。”</p>
悟生吸了吸鼻子。</p>
蒋兰宫回头看着他：“他们的命不算好，还有时间，你大可挑一挑。”</p>
悟生攥紧锁链，浑身汗毛直立。</p>
“行。”他抬头冲着蒋兰宫，“就按你说的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