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道：“但是总要有人受累。”</p>
杜萦回：“自己打心里愿意，那才是该受的苦和累。不然就只有积压下来的怨愤，毁自己也毁别人。”</p>
“咱这儿都一样的吃苦，没什么好矫情。”王远道说。</p>
杜萦回倒也不否认他，而是忽然问了个别的：“兰宫这点跟你们特别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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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远道嗤笑。</p>
杜萦回认真道：“他知道，自己不愿意受的苦，别人也不是生来该受的。”</p>
王远道扭头不能理解。</p>
杜萦回指着每走一步还在揉屁股的苏流火：“吃苦也分有没有必要，一句话就能提醒的事儿，一定要打，浪费的功夫、人的心力，补不回来。”</p>
“不打不长记性。”王远道还是跟他拧着。</p>
“他都不知道错哪儿，打了又能长什么记性？”杜萦回问，“打完人只记得疼，不记得怎么改，就屁用都没有。”</p>
“师伯以前可不是这么想的。”王远道说，“当年看师父打我们，你可是边嗑瓜子边喊‘使劲儿打’的那个。”</p>
杜萦回低头表示了一下惭愧。</p>
“现在我变了。”杜萦回说，“知错能改，为时不晚。”</p>
王远道抱臂摇头：“师伯把辽肃宗剑法都教给了蒋氏的养子，估计他觉得你是个好师父吧。”</p>
杜萦回想了想蒋寻棠那不服不忿的模样。</p>
“那小孩我还是揍了几顿。”杜萦回说，“太熊。”</p>
王远道想笑：“何堂主说，那小孩儿蒋氏宝贝着呢，肯让你打？”</p>
杜萦回：“谁让我是孩他爹呢。”</p>
王远道浑身涌起寒流，打了个哆嗦。</p>
杜萦回抬头看见了飞来的何容与，和王远道告辞。</p>
何容与降落在他面前，杜萦回盯着还拴在他腰上的将离剑，望眼欲穿。</p>
“不能还给你。”何容与无奈。</p>
杜萦回：“求你，老何，兰宫给我的定情信物就剩这一个了……”</p>
何容与用眼神坚定地拒绝。</p>
杜萦回难过地摸了摸肚子上仅存的烙印：“杜远亭还不把我锁起来，是想拿我钓兰宫？”</p>
“目前首陵督还没有办法探查到九十九折沟中，所以……或许钓不到。”何容与说，“不过这样你也不会有危险。”</p>
杜萦回“啧”了几声，道：“未必。”</p>
何容与愿闻其详。</p>
“我昨天又梦到兰宫，但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样。”杜萦回说。</p>
何容与的目光顿时警惕：“如何不一样？”</p>
杜萦回如实说：“我听见他在叫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