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回瞪眼瞪着门缝，眼睛胀到发酸。</p>
忽然那门缝中颤抖着探来两根苍白细长的手指，杜萦回急忙去握他的手，忽然蒋兰宫的手指坠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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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不见了。</p>
杜萦回攥拳砸门，挥出拳头的瞬间他再次位移，跌入冰冷的洞牢之中。</p>
水声一滴一滴地落在石砖上，杜萦回抬头看见了灰暗中的枷锁，这里是蒋兰宫曾关押过他的洞牢。</p>
“兰宫。”杜萦回转头找人，背后蓦然再次出现了蒋兰宫的身影。却是瘫倒在地上，依然背对着他。</p>
杜萦回摸索过去，地砖再次拉远，他还是没能抱住蒋兰宫。</p>
那暗红色的身影蜷缩在他面前，拖地长衣缓缓融化，变作血泊。</p>
杜萦回见这一幕几乎要疯了，他爬起来往蒋兰宫身边赶，那血泊却越来越蔓延，血红色爬上他的裤腿，延烧成焚身销骨的熊熊烈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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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萦回把整个梦境合成一句话告诉何容与：“他在叫我。”</p>
只看何容与的神情，杜萦回猜不出来他对此有什么想法。</p>
连喜忧都无法得知。</p>
虽名门公子都被教导要喜怒不形于色，但何容与的喜怒哀乐，至少在杜萦回眼里总是很好分辨。</p>
此时杜萦回也看不出来了，不免比看到他失仪还忐忑。</p>
“荣华多少次梦到兰宫了？”何容与隔了一会儿问。</p>
杜萦回：“数不清，闭眼就梦到他。”</p>
何容与：“这是梦魇，可还有别的提示？”</p>
杜萦回：“他一直背对着我，我看不到脸。”</p>
何容与想了想。</p>
“荣华。”他说，“你对其身份还有丝毫怀疑么？”</p>
杜萦回坚决摇头。</p>
何容与看着他有些泛起红光的眼睛：“兰宫是你的心魔，若要消除梦魇，只有……”</p>
“为什么要消除梦魇？”杜萦回问，“我想看看这个梦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是我想多，还是有所引导。所以绝对不能消除。”</p>
何容与懂他：“我知道你还想在梦里见见兰宫。但是我说的消除梦魇，并非是让你见不到他。”</p>
“那是何意？”</p>
何容与沉思片刻，看向他。</p>
“我或许……能够让他转过来面对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