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仙师，何苦？”他问。</p>
“为何不杀……”齐远山咳出几个字。</p>
说完他又开始剧烈地咳嗽，半个字也吐不出来。</p>
每次见都咳成这副样子，肺怕是坏掉了。</p>
慕修颜给他抚背顺气。</p>
“齐仙师，你这就为难我了。”慕修颜道，“君上不让杀你，还要问出白无谷的地图来，我……唉……爱莫能助。”</p>
他说完发觉袖子上有轻微的扯动，低头看去，是齐远山肿成青紫的手指勾着自己。</p>
手都不像手，倒像一把小茄子。</p>
“杀……杀了……我……”齐远山近乎哀求。</p>
慕修颜急忙攥住他的手，齐远山上刑般痛到战栗。</p>
“齐仙师，死了也保不住你的颜面。”慕修颜道，“别人看见你的尸体，只会说，原来餐风饮露的洁净仙身，流了血烂了肉，也不过和凡俗皮囊一般恶臭难闻。”</p>
这番话给了齐远山莫大的刺激，一时干咳不止。</p>
“我们都不想那样的话传出来。”慕修颜道，“在我心里，齐仙师可是孤标傲世的第二位霰月真人，容不得旁人玷污。”</p>
齐远山怔了一下，忙又急着躲他。</p>
慕修颜把他的反应全看在眼里。</p>
“还记得我答应你的吗？”慕修颜松开他的手，指尖沾着脓血抚过他的脸颊，“准你见他们，为自己辩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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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远山眼睛缓缓转了过来。</p>
“不……”他依然拒绝，“不见……不……”</p>
慕修颜看穿他的目的，手指捺进他口中压着舌头，齐远山被他抠得作呕。</p>
“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还是不要逞英雄了吧，齐仙师。”慕修颜说着，另一手伸进袖子。</p>
齐远山看着他摸出来的丹药，瞪大眼睛。</p>
“吃吧，吃了伤就好了。”慕修颜凑向他，“保管我们齐仙师的名士风姿，不会在同门面前受到半点摧残。”</p>
齐远山摇头，可下巴被慕修颜压着合不上，直盯着那丹药被强塞进嘴里。</p>
慕修颜运灵将药给他送入喉中，以免他剧烈挣扎时噎死。</p>
齐远山捏住喉咙竭力遏制，可已经阻止不了丹药融化。</p>
他的眼中滚出血泪，犹如一道道栏杆钉在脸上。</p>
慕修颜突然将他紧抱在胸前，灵力流入齐远山的身体。</p>
“乖……别乱动。”慕修颜拍拍他的后脑勺。</p>
齐远山满身切骨的伤痕飞快愈合，瘦成骨架子的躯干也逐渐饱满起来，苍白的皮肤回了血色，手上青肿消退，恢复成细腻贵气的修长模样。</p>
药效显现，他却仿佛抽干了气力，猛打了个哆嗦昏厥过去。</p>
慕修颜两臂一用劲儿将齐远山抱起来，朝牢门边走边道：“备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