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我还能……”齐远山挣扎。</p>
——还能一死以证清白、报效长远大计啊！！</p>
他看着何容与降落，修远剑却纹丝未动。</p>
“不是要杀了我吗……动手啊！何堂主！何堂主！！”齐远山声嘶力竭，“为何不动手！！”</p>
背后一记重击，齐远山当即昏迷，修士七手八脚将他塞入暗阁。</p>
慕修颜挡在门口，迎头拦住何容与。</p>
“恩公，算了。”慕修颜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说着轻松的话。</p>
“为何……我若拔剑你会……”何容与站在他面前。</p>
慕修颜倚着碎木把手伸向他。</p>
“保不住齐仙师，君上也得要我的命……”慕修颜笑道，“不过……君上也答应了，我若此番遭遇不测，他回看在我多年出力的份上……给恩公留个赦免……”</p>
“别说了！”何容与运灵送向他。</p>
慕修颜引诀挥开他送来治疗的灵流：“你我为敌……帮了我，让人看见不好。”</p>
“可你一直在帮我。”何容与声颤，“你联络他人帮我逃出无尽洞天与辽肃宗相会，次次战役对我手下留情……你本不必置自己于两难……”</p>
“我只想让恩公满意。”慕修颜说，“我想看着你……逍遥自在，就像我们在……竹海……”</p>
酸楚涌上何容与的心头。</p>
“不要杀齐仙师。”慕修颜的手没了力气，坠在身旁，“不全为君上……我不想恩公背负抛弃自己人的恶名，也不想你难过……杀了他你会有负罪感，你不愿意的事，别做……”</p>
镇远督并未因督主受伤停止进攻，阵型继续灵活变换，向何容与围拢。</p>
“恩公，这可能是阿慕最后一次帮你了。”慕修颜攥住修远剑。</p>
“别拔！”何容与捏紧剑诀。</p>
镇远督的箭雨纷纷下落，何容与挥袖击散围堵上来的修士。</p>
“退兵……”慕修颜道。</p>
周围没有人听他的。</p>
“果然，我对君上已经没用了……”慕修颜苦笑，“恩公，你现在打出去、还行。”</p>
何容与俯身要背起他，慕修颜却翻身躲避，滚倒在楼车颤巍巍的边缘。</p>
“阿慕……”何容与急忙追去，天上降下降服阵法，何容与运灵抵挡。</p>
慕修颜俯身攥住剑刃运灵，鲜血洗刷着修远细长的剑身。</p>
“住手！”何容与仓惶制止，可慕修颜已经将剑逼出身体。</p>
修远叮声戳在一旁，浴血后转即重新自净生光。</p>
“修远……好干净啊。”慕修颜捂住伤处踩向断裂的楼板，“可我……就没有那么干净了。”</p>
他仰头从楼上坠落，何容与飞上去抓，慕修颜拍开了他的手。</p>
上上下下数不清的镇远督修士蜂拥而来，何容与忍声执剑转身，羽光明烈，散漫沙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