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何堂主与师叔并非全盘否定我对八州的治理。而是因不满辽肃宗所得利益、及我曾对亚父犯下的罪，向我复仇。”小杜继续劝道，“若，如今亚父自愿与我和解，我也愿将海宁州与辽肃宗分权共治，你我之间，应没有矛盾了罢。”</p>
“你怎会肯做出这样大的让步？”刘广源极度警惕。</p>
“为了亚父，我可以妥协。”</p>
“胡说！”</p>
刘广源拔剑指着小杜俑：“你有什么资格用这张脸跟我说话？！”</p>
小杜快要被他戳在脑门上，依然平静：“还请师叔海涵，我对亚父少年时的憧憬，也仅仅能够通过一张皮来接近些许，比不得你曾与他形影相伴过那些时日。”</p>
“你……你明知道我不想再看见……”</p>
“抱歉，我并不知晓。不过，我自己只有这一只俑可用。”</p>
小杜说着，眉眼弯起：“谁叫我，执着于成为他呢。”</p>
刘广源的剑锋缓缓落下去，剑刃削过小杜身侧，在坐席上划开一道长长的裂痕。</p>
他的犹豫都被蒋兰宫看在眼里。</p>
“不行，即便你是蒋殿……”刘广源突然再次起剑，眼中火光迸射，“你又如何解释当年你进我们辽肃宗的目的？！老宗主的死，你脱不了干系！”</p>
小杜愣住：“师叔何出此言……”</p>
“别装了，当年师父渡劫前夕，我亲眼看见你去找杜广平！！”</p>
刘广源看着人俑的眼神黯淡下去，怒火愈发难消：“想逃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蒋殿，那就承认你干过的勾当！”</p>
“我还在。”蒋兰宫的声音突然钻进他的脑海。</p>
刘广源悚然，他寻不到传音来的方位，低头只见小杜毅然直视着自己。</p>
蒋兰宫千里传音：“我确实去见过他。”</p>
小杜缓缓从坐席上站起来，靠近刘广源的剑锋。</p>
“师叔那么早就察觉了，却未曾对亚父提起，为何？”蒋兰宫发问。</p>
“我凭什么回答你？”</p>
“师叔是不忍心吗？还是仅凭一见，不能确认事情的真相，所以不敢擅自定论。还是……内心相信兰宫不会做出那样的事？”</p>
刘广源紧紧捏住手指，捏到关节作痛，潮湿的手心里勒紧着自己的底线。</p>
“师叔，”蒋兰宫话音飘忽，“要听我解释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