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回也觉得这事儿奇怪，把册子扔给他，蒋兰宫接来仔细翻看，恍然大悟。</p>
“巴山琴魔的名号，早在魔尊之前。”蒋兰宫道。</p>
“我隐约记得，他好像是因为什么欺师灭祖逆天背道，才被贬仙籍。”</p>
“搞不好就是因为修魔。”</p>
“还真没准。”</p>
这样说来，便是听川散人入蜀，与魔大战。他消失后，民间以为他死了，实则存活下来，不知为何转修魔道，更名改姓为单弦，弦上生音，故因名取字“承曲”。</p>
此后他隐居在巴山，因为入了邪魔外道，又弹得一手指上功法，得了个“巴山琴魔”的诨号。引起仙家不满，才把他抓去贬仙籍剔除。</p>
与仙门对立后单弦更加无所顾忌，索性扫荡八州南部群魔，创下不世之功，化身魔尊。</p>
说到那一统魔界的大战，版本可就多了，传奇必定添油加醋神乎其神，杜萦回就当看话本。</p>
蒋兰宫将沈赐的册子收起来。</p>
“他记录得这么好，为何后面突然不录，连个收尾都没有？”杜萦回问。</p>
蒋兰宫叹气：“鹤钦的眼睛不大好了。”</p>
杜萦回抬眼：“他怎么瞎的？”</p>
蒋兰宫：“他代替我，把双目给了单弦。”</p>
杜萦回听他将前情讲了一遍，默不作声。</p>
这些年里沈赐为蒋兰宫舍己尽忠，得到如今的地位和信赖，理所当然。</p>
想到曾经两人唱和为自己定罪之事，杜萦回不再觉得怨愤，只觉得无奈，又有些酸楚。</p>
蒋兰宫最信任的不是自己，真正的知音也不是自己，乃至连陪伴他最久的人自己也算不上。</p>
可结果，却是自己得到了蒋兰宫的托付。</p>
这是撞了几辈子大运的缘分啊。</p>
“那些人都可以轻易为你赴死，我不能。”杜萦回想道，“我得为了你好好活着，陪你扛住天崩地裂。”</p>
许久之后，他越过沈赐不提，道：“有没有关于明如玉的记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