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你?”</p>
蒋兰宫摇头:“祁广羽能带领金麟会起家,也不会那么单纯。他说要将辽肃附庸拿下,还需依赖我的谋略,等这次得手再慢慢对付我不迟。”</p>
杜萦回无奈:“看来他也没诚心和你做朋友。”</p>
“亚父这说的,若计较那点诚不诚心,什么都做不成。眼里揉沙,过得反而能纯粹点。”蒋兰宫说完转念一想,又道,“就是可能不知道如何死的。”</p>
杜萦回点头。</p>
蒋兰宫:“反正我也要杀他,早就对他有了防备。如此一听,我就打道回府没有见面了。船宴照常举行,他确实没有爽约。”</p>
此后的事情,杜萦回就都基本明了。</p>
“实话告诉亚父,船宴前,我也不知道死的会是你还是祁广羽。”蒋兰宫说,“若你一心杀我,我只好选他。”</p>
他忽然有些局促,道:“可某一刻我看到了亚父的眼神,你犹豫了一下。”</p>
杜萦回心道,看到那支伞舞,他已经完全魂飞天外,动摇得神志不清。</p>
他甚至怀疑当初荆州所见只是一场幻觉。</p>
“那么容易就杀了祁广羽也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蒋兰宫不知何时又攥起了手,“不过杀了也就杀了,只针对他一人,并不值得因此累及其他。”</p>
他放开紧握的手指,指节上皆是指甲的凹痕:“不多久你我立仙尊定社稷,可金麟会一系倒下,乱象仍未完全平定。我便一直将祁夫人软禁着,方便保护她与幼子。谁知……”</p>
他扭头看看杜萦回:“亚父竟去见她了。”</p>
杜萦回一路想下来,对那段发生的事已经清晰。</p>
“那时突然收到绝密口信,约我前去一会,我还不知道要去见谁。”杜萦回说,“关她的地方我不认得,她本人我也没见过,见了我都没认出来是谁。”</p>
“那亚父怎就答应帮她了呢?”蒋兰宫浅浅眯着眼睛。</p>
杜萦回回忆着零碎的片段。</p>
“密谋将祁广羽的夫人北渡奉天,这个说法究竟是怎么来的?”杜萦回问。</p>
“我说的。”蒋兰宫道,“不过我知道,亚父没有如此密谋,你北渡的,并不是她。”</p>
“那你为何那样说?”</p>
“我要为亚父遮掩呀。”</p>
“为我遮掩?”</p>
“这样人人只知你与祁夫人有逆心,却不会怀疑更多了。”</p>
杜萦回看着蒋兰宫眼梢的浅笑,一瞬间明白许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