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俑千里追风，一日抵达拜越韶关。</p>
杜萦回早就在山头上立着接他了，小杜跃下剑来，正正好好扑进他怀里。</p>
“走，见爹娘。”杜萦回搂着他抬脚跳下悬崖，乘魔气遁入石窟。</p>
遍布石窟的壁画映入眼帘，杜萦回将小杜放下。</p>
蒋兰宫通过小杜的眼睛默默凝望着那画中天女，记忆中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全都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p>
他的目光慢慢移向天女身旁那唯一正面的仙使，曾经那个出现在小巷中的落魄男人，清晰地与之拼合在一起。</p>
杜萦回在他身后：“兰宫还是更像咱娘。”</p>
小杜闻言垂下头。</p>
“兰宫。”杜萦回揉着他的脑后。</p>
“我以为……”小杜说，“……自己已经不在乎了。”</p>
人俑流不出眼泪，天君殿上的蒋兰宫却眼中洇红。</p>
他曾经无数次偷偷地埋怨过那样的爹娘，宁愿自己从来没有降生。</p>
这么多年都是自己挺过来的，幼时一切歧视和苦难不如说都是拜生身父母所赐，蒋兰宫无法想象自己和他们共同相处的情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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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们本可以是一对好父母。</p>
可对蒋兰宫而言，从来都没有“或许”。</p>
“我很感谢他们。”杜萦回道，“要不是他们有了你，我此生……”</p>
“你就会娶我娘。”小杜毫不留情地说。</p>
杜萦回被噎了个岔气：“啥？？”</p>
小杜：“当年我外公要给我娘八州招亲，亚父还送了帖的。”</p>
杜萦回震惊：“我咋不记得有这事？！”</p>
小杜抚一抚他：“那或许是老宗主想为亚父攀门好亲事，不过亚父既然对我一见钟脸，要先看到我娘，还真不好说。”</p>
“兰宫……”杜萦回见他往外走，赶紧追，“谁说我是一见钟脸？！我认真的！兰宫！”</p>
小杜边背对他走边笑，从这个窟走出去，往别的窟看画了。</p>
“别的不说，我这手艺倒是爹的功劳。”小杜连着走了几间，颇有感慨。</p>
“那岂不是占全了优点。”杜萦回跟着说，“不像我，除了一身功夫，没得点啥爹娘的能耐。”</p>
小杜：“哪里哪里，亚父天性纯良，又有一副好相貌，怎不是老宗主及夫人的造福。”</p>
杜萦回听着觉得这话里有话：“这……有用？”</p>
小杜认真地“嗯”一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