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云雨到几时，好像还没有停下来就被掐断了意识，蒋兰宫清醒过来时格外迷茫。</p>
虽然自己这位床伴是有点过分勇猛，可照自己以往的功力来说，半途昏迷过去算是相当少见。</p>
“难道因为魂魄受损？”蒋兰宫思索着，自己运灵检查。</p>
然而这一探却有些不对劲了。</p>
他竟然探不到自己身体里的经脉。</p>
蒋兰宫猛一下子反应过来，瞧向周围的环境。没有灯盏亮着，整间殿内虽然还能看清东西，但是整体却笼罩着一种奇异的黑暗。乃至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蒋兰宫都没有察觉这是黑暗。</p>
仿佛褪了色的帘幕笼罩在周围，蒋兰宫无法分辨色彩，只有黑白。</p>
这是杜萦回营造的梦境中才有的诡异景象。</p>
蒋兰宫伸手摸向旁边，杜萦回侧着身背对自己躺着。</p>
“亚父？”蒋兰宫意外，伸手去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p>
这么久以来他几乎没有见过杜萦回背对自己睡的样子，每次那双大手都紧紧搂在身上，蒋兰宫提了好几次这样睡太热，对方也不肯放开。</p>
可这回是怎么了？</p>
蒋兰宫搭在他肩头，没有冷热的感觉。</p>
那个背影被他慢慢地转过来，蒋兰宫顿时心里发凉。</p>
这是梦里没有脸的那个人影！</p>
蒋兰宫松开手，慢慢往后挪。</p>
“亚父，你在哪里？”蒋兰宫边退下床榻边向周围问道。</p>
这回的情境不再是简单的墨色，而是和现实中的景象融在了一起，只是没有任何色彩。蒋兰宫甚至时常会恍惚，搞不清楚究竟是环境真的变成了梦中，还是自己对黑暗的判断出了问题。</p>
可是刚才身边躺着的，的的确确是那个梦中的无脸人。</p>
无脸人方才被翻了个身，好像醒了过来，缓慢地坐起，面向蒋兰宫。</p>
这究竟是“它”——还是“他”？</p>
蒋兰宫尝试着召来白伞，然而灵流没有送达出去，泣血剑也没有反应。</p>
果然是梦。</p>
但这梦真实得可怕。</p>
“亚父！”蒋兰宫再次呼唤，杜萦回仍然没有回音，只有那个黑漆漆的无脸人影对他的声音做出了反应，忽然站起来走向了他。</p>
蒋兰宫盯着他的行动，迅速避开到远处。</p>
可是只一晃的功夫，蒋兰宫竟然就看不见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