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鬼卒交代完具体的地点，杜萦回稍作迟疑。</p>
他思索片刻，虽有所顾虑却还没否决，问道：“还有没有更好的选择？”</p>
鬼卒的应答让他再次沉默良久。</p>
“那就去一趟。”杜萦回终于下定决心。</p>
鬼卒得令退身飘去，杜萦回从栖虹石俑的掌心出来，绕到前脸去叫涂海苏醒。</p>
石俑额间的青花燃起，双眸微微睁开，看着杜萦回。</p>
“又什么事？”涂海幽幽问道。</p>
“兰宫已经告知于我从雨花斋到枕泉司的路。”杜萦回说道，“下次我要回去，从你那儿走，看见别慌。”</p>
涂海的石像没有什么眼神可言，但杜萦回总觉得她在那边翻了个白眼。</p>
“你这次要去什么地方？”涂海问道，“八州战火纷扰，怀赦现在应该已经焦头烂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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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杜萦回对蒋兰宫的信心比对谁都足，“说不准他正以退为进，又要出什么损招。”</p>
“那你可小心点，不要坏他的事。”</p>
“这次该不着什么事，我要去的地方，没人。”</p>
涂海稍作疑惑地歪了一下头，石俑周围的绝壁隆隆坠石，遍布裂纹。</p>
“你别把洞晃塌，我还得回来。”杜萦回说着踏上魔雾，“我此行往北走，兰宫知道我去哪儿。但愿到时候我能率领百万雄师，归来向他朝觐。”</p>
涂海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带着不屑道：“怀赦从不搅扰战死的英魂，你是想忤逆他那点可怜的底线？”</p>
杜萦回：“那是兰宫的底线，我可没有这种底线，沙场之上血海之中，才是一心求胜求存之人执念深重的归宿。”</p>
涂海目视他：“你是想要以毒攻毒，解脱那些已经怨念深重嗜杀成性的魂魄，还是解脱你自己？”</p>
杜萦回的身影飘散在浓浓魔气里，涂海冷哼一声，缓缓合上双眼，眉间青花亦随之熄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