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回：“你给了我仙魔同/体，让我悟透了仙法，接受学府和督院还有枕泉司，命我为蒋念之师。我竟然才想明白为什么。”</p>
“亚父……”蒋兰宫一惊。</p>
“死在我手上就能挽回我在八州的名望。”杜萦回道，“是不是就算我最后不动手，你也要伪装成是我干的？”</p>
“亚父，我……”蒋兰宫忽然说不出话。</p>
他已经没有底气再瞒下去了。</p>
沈赐听得愣在一旁，本来不敢相信，见了他的反应马上后怕起来。</p>
蒋兰宫不答，他低头看着自己慢慢消散的手——要离开梦魇了。</p>
“兰宫，我不评判你对错。”杜萦回说，“我只求你想活下去。不是到我回去之前，而是要我回去以后。”</p>
说罢他挥手将蒋兰宫和沈赐的魂魄从梦中扫除，绷了这么长时间的脸终于露出哀伤之色。</p>
悟生还在梦中没被送走，他平息移山换景，和杜萦回面对面。</p>
“怎么破除大瓮沟的响骨盅？”他问。</p>
“问我？我还问你呢。”杜萦回抹抹脸皮，将愁容再次忍下。</p>
“一般的盅，用更强的邪煞引出鬼骰子，或者直接破掉陶罐，法术都会自行解除。”悟生说。</p>
说来容易，办起来何其困难。</p>
大瓮沟的“盅”就是这周围的群山，意境中可以移山换景，现实中则不可能。而其中困缚的魂魄本就强大而阴邪，不可计数。想要做到那两点，不如现在接着做白日梦。</p>
“我听说禅家的念力可以转移。”杜萦回说，“山里的阴魂交给我，你在梦里继续施展法术助我，我有办法破除大瓮沟的响骨盅。”</p>
悟生：“可以转移，怎么助？”</p>
杜萦回：“我听过禅家有一句话‘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p>
悟生：“是有一式功法凭依此言。”</p>
杜萦回：“那要破大瓮沟，也可以不必山动，不必魂动，只要心中转念，看山仍是山，认不出响骨盅。那‘不存在的东西’，自然就破掉了。”</p>
悟生的脸色显然是觉得他说的话又玄乎又没用。</p>
忽然梦魇中的景色骤变，化为一片虚空。</p>
“你想要看到什么，你就在这梦里移山换景出什么罢。”杜萦回俯身打坐瞑目，“梦魇我不解除，出去忙一会儿就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