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一听,觉得有趣,当下对那老者说道:“那小子白泽,见过老师!”
“哈哈哈!你小子的性格,合老夫胃口!”老者哈哈大笑,站了起来,将玄金铁锤扔给白泽,白泽一把接住,一个趔趄,差点被铁锤压倒在地上。
“这么沉!”白泽感觉他提起那柄铁锤都费劲。要知道他天生神力,就是千斤弓弩,他也能全力开之。眼下手里这杆铁锤,俨然已经快超过了他的力量极限。
“来,试试!”老者带他走向剑炉。
“老师要教我铸剑?”白泽跟了过去。靠近剑炉,剑炉恐怖的高温扑面而来,温度竟是比石桌那边更高,简直就是热浪一层接着一层,直接往脸上拍。
“教你铸剑?哈哈哈!”老者大笑出声,“那老夫河阳剑炉的名声,岂不是要被你毁于一旦?”
老者带白泽走到剑炉旁,拿火钳在剑炉中取出一块烧得赤红中带着亮黄的铁块,交给白泽,说:“此铁十斤,你锻造此铁,去其中杂质一斤,留下九斤,能做到吗?”
“没问题!”白泽拍着胸脯,接过火钳,走到剑炉另一边,将铁块放到铸剑台上,举起玄金锤,一锤砸下去。
“铛!”火光四溅。
巨大的反震力将白泽震得抖了一抖,从手腕到肩膀,差点被震脱臼,虎口被震得生疼。
“哈哈哈,你这样锻铁,非把自己的胳膊卸下来。”陶弘景将那在剑炉里烧得火红的剑胚钳了出来,放到铸剑台上,右手拎起一把玄金锤,站稳,“看好了,锻铁可不是用蛮力,讲究将腿部,腰部,手臂,手腕的力量连在一起!”
说着,奋起一锤,只听铛的一声,四平八稳,剑胚火光四溅。
白泽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调整姿势,双脚站定。
“我看你如今是苦海七重天,锻铁你大可以调动体内真气,这样锻炼,不出一个月,你就能破七重天,入苦海八重。”陶弘景在旁边说。
白泽只点头,腰部和手臂连成一线,手腕用力,真气一提,一锤落下,奋力打在那块顽铁之上。
“铛!”
陶弘景看在眼里,暗自点头,心说这小子果然有天赋,只看了一眼就学会了铸剑最基本的动作。可惜这小子拜了师傅,否则收了做关门弟子,悉心培养十年,十年后出山,想必也是北境能闯出点名堂的铸剑师。
两人不再言语,各自奋捶,庭院里叮当叮当响成一片,别有一番韵味。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一个时辰过去。白泽只觉得浑身都酸痛起来,陶弘景瞥了一眼,说:“你这小娃娃,天资不差,第一次用玄金锤锻铁,能坚持一个时辰,已是了得!今天就到这里吧,气息不稳,锻铁多有失误,反而是事倍功半,起不到修行的作用。”
说罢又是一锤,手下那剑胚逐渐成型,莫名剑意充斥整个庭院。
白泽没有多说,停了下来,已经是汗流浃背,浑身湿透,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看了看天色,已经是薄暮时候,想起此前和慕辰约定今晚赴约,于是说:“那老师,我先告辞了。待会还有事要办。”
“去吧去吧。”陶弘景接着锻剑。
白泽将东西放下,出了庭院,门内门外当真是冰火两重天,门内高温难挡,门外却是深秋,一片清寒。
白泽吐了口气,长长的白雾呼了出去,他看了看,喃喃自语:“已经是入冬了吧。”
……
夕阳西下,秋风萧瑟。
河阳城外,两骑翩然而来。守城士卒只见两人一个中年男人,锦服华衣,一身贵气,胯下烈马雄骏,腰间挎一把天下名刀,显出不凡威武霸气。
另一个是娇俏少女,一身白衣胜雪,腰间红绸衬得皮肤愈发水灵。
中年大叔和二八少女的怪异组合。
“王爷爷,河阳城总算是到啦。”六公主看着夕阳下的城墙绵延上百里,南门之上,挂着三个古拙大气的大字,“河阳城”。
“哈哈,这一路走来风尘仆仆,倒是辛苦。”赵盾说,“今晚入城,直奔河阳侯府邸而去,叫他好酒好菜招待着,睡上房,好洗去一身疲惫!”
六公主闻言,道:“听闻河阳侯幼女轻灵郡主年方二七,还不到及笄年岁,也不知与她相处起来,会如何。”
大公闻言一笑,打趣道:“小六儿,我听说河阳郡主自幼刁蛮任性,连河阳侯都怕她三分,全河阳城,也就世子慕辰能管得住她。你跟她相处,岂不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哈哈哈。”
说罢,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王爷爷,你竟然取笑于我,拐着弯说我蛮横任性!”六公主俏脸一红,纵马追了上去。
“哪里敢,哪里敢?”大公一边说着,一边再夹马腹,跑得更快了。
六公主紧随其后,两骑入城,直奔城主府而去。
而早在两人靠近河阳城界时,城主府暗卫就已经飞书禀报,称“成国公和六公主南临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