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剑秋见状哪还不知道陈潇说中了他们的鬼把戏,于是阴阳怪气狠狠挪揄了一番,又拿起笔丢给孟希文:“快写吧,我们都等着你的大作呢。”
孟希文脸色阴沉的站在桌前酝酿,今天他必须发挥出毕生的最高水准,否则笑柄就变成了他自己。
陈潇假装叹息:“孟老先生是在太幸运了,本来孟先生普普通通,这辈子虽然略有儒名,可也成就有限,但今日之后,就要名扬千古了,尤其是老先生一会儿写出来的诗,肯定会广为流传。“
有人捧哏一般的问:“此话怎讲?”
陈潇嘿了一声:”为什么呢?因为从今往后只要有人提起这篇青玉案,就一定会提到今日发生之事,会讲到有一位老先生借着几十年的资历,为了打压后辈,为了谋划古琴,刻意安排人挤兑批判这一篇千古绝唱。往后千年,除了众里寻他千百度,除了蓦然回首,除了灯火阑珊处,还会有一个精彩的故事,更为它增添传奇色彩。”
陈潇提高了声音:“就像黑永远描不成白,就像真理永远没法被篡改,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一篇青玉案到底是不是绝妙佳作,天下人自有公断,不是几个人的诋毁就能遮掩它的光芒!”
陈潇掷地有声的一席话,让整个二楼诗会会场沉寂下来。
大家都知道陈潇说的是对的,这确实是一篇古今少有的绝世名篇,大家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水平可能不够,但眼光绝对不差,如果要捏着鼻子说它不好,恐怕会跟孟希文一样成为千古笑柄!
孟希文满脸赤红的指着陈潇说不出话来,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左剑秋凑过来叉着腰低头嘿嘿一笑:“哟,装死呢,你以为装作晕过去就算完了?我告诉你,你不想出名都不行了哈哈哈。”
好几个跟孟希文相熟的文士赶紧过来七手八脚的扶起孟希文把他抬到了旁边的房间中。
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人再为难陈潇,陈潇在众目睽睽下重新走向凰鸣古琴。
“难道真的要把琴让给他吗?”
“他不会真的想毁掉古琴吧?”
“不可能,能写出众里寻他千百度这样诗句之人,才情何等高绝,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
“”
陈潇看着这一张棕黑色的斑驳古琴,木纹天然的形成类似凤凰的图案,琴主没有刻意对它做过多的装饰,却丝毫不影响它的气质,孤桐秘虚鸣,朴素传幽真,时光在它的身上留下了浓重的痕迹,让他更显古朴厚重。
陈潇曾贵为皇子,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一具古琴而已,他单手从下面抄起古琴,笑着冲左剑秋喊了声:“准备好了没?”
左剑秋本就不是风雅之人,岂会可惜一具古琴,价值连城又如何,哪比得上念头通达!他哈哈大笑,手握刀柄作出拔刀姿态,蓄势待发。
陈潇挥手一抛,古琴划出弧线飞向半空,左剑秋大笑着一跃而起在空中拔刀斩出一道半月圆弧就要劈断这具传承三百年的真人古琴。
不少人倒吸凉气,惊讶的叫出声来。
很多人甚至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这一幕。
突然,一道飘逸的淡青色靓丽身影后发先至,在空中如同翻飞的彩蝶,空中的人影左手两指挡住了暴斩的长刀,右手接住了古琴揽在怀中,轻飘飘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