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是三张九,该他说话。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这小子一下将他所有的美元全推到桌子中间,就是说他这次下了五万一千。</p>
老外兴奋的长满络腮胡子的脸都通红,也将自己全部的美元推出,刚好也是五万一千。两人算是势均力敌。令老外兴奋的是,他看到了那堆未抓的牌的第二张边沿上他自己做的记号,那是一张梅花k。哈哈,三张k对三张九。</p>
张秋生在自己口袋里摸呀摸,最后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一叠美元,数数刚好一千扔进去。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这太猛了,太刺激了。</p>
老外已没有了美元,他打开旅行包从里面掏出一张面额一万的“整存整取,定活两便,不记名不挂失”的工商银行存单。这种存单在九十年代初期非常流行,实际上可直接当人民币使用。而且这种存单面值大便于携带。</p>
老外将存单扔进桌子中间说:“我们这是在中国。”张秋生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极了,我也是这样想。”说着打开旅行包,里面拿出一叠同样的存单,数数一共有二十三张,都是一万面额的。张秋生轻轻巧巧的将这些存单扔进桌子中间。</p>
老外急忙打开旅行箱,从里面拿出所有存单,数数只有二十二张,差一万。老外着急,明明就要赢了,胜利在望了,就差这该死的一万,还是人民币不是美元。不能认输,不能就这样认输,三张k一定要赢三张九。</p>
老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里面有六千五百七十二元五毛五分,全扔进去。还差三千多元。老外取下戒指押到堆成山的钞票上。张秋生摇摇头:“这个一千都值不了。”</p>
“这是我的结婚戒指,对我有着特别的意义。”老外激动的大声说。张秋生还是摇头:“它对你有特别的意义,对别人却什么都不是。”</p>
“那好吧,我不与争。我知道,通常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东西都很难喊上价。”老外哆嗦着脱下手表押上:“这是劳力士的,我父亲留给我的,愿上帝保佑他的在天之灵。”张秋生冰冷的摇头:“也值不上二千,如果你父亲是什么名人倒差不多。”</p>
老外又在箱子里翻找,希望能找出什么值钱的东西。</p>
张秋生懒懒的说:“你可别把衣服抵钱。联合国人权宣言规定,人有免于饥饿与冻馁的权利。我可不想因为一次小小的游戏违反联合国人权宣言。就算你这个戒指和这个手表值,嗯,加上这副扑克,原本它就是你的。”</p>
老外激动的说:“真的?哦,扑克归你了。这是一副好扑克,我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那么,我们接着抓牌吧。”很多年以后他都在想今天为什么这么激动,为什么说了许多愚蠢的话,但他始终没想明白。</p>
张秋生说:“no,no,no,我们继续下注!”说着又拿出两张存单。</p>
这两张存单像两颗重磅炸弹,炸的老外晕头转向。在巨大实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老外经过绝望、沮丧之后,倒也爽快:“好吧,你赢了。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我想看看你的底牌。”</p>
张秋生的底牌是一张黑桃三,老外以手扶额,如果他再多两万人民币,今天的胜利者就是他。老外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傍外女:“今天早上,是你拿走了我两万!”</p>
傍外女将手包挎上肩头:“那是你给我的。”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老外对着傍外女的背影咆哮道:“你如果不伸手要,我会到京城后再给你。由于你的贪婪,我失去了一次胜利的机会,一次辉煌胜利的机会。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p>
桌子上的钱,已经被张秋生收时旅行包。戒指被他揣进口袋,手表则戴上。张秋生望了望那个被jing察砸了大哥大的老板:“是你的手提电话被砸了吧?”那个老板点如啄米:“对,对。”</p>
张秋生数出两张存单加五千元现金递给这老板。胖子见有门赶紧上前:“我的大哥大也被砸了。”张秋生翻了翻眼皮:“你的大哥大不是我砸的,你找那小子赔。”用手指了指李满屯。</p>
胖子嘿嘿的笑:“嘿嘿,他的大哥大也不是你砸的,你就没砸过东西。”胖子指了指那个老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