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áo-客正低头想着做什么早饭给牛长风吃,猛然听到有人喝令他站住,不由怒火中烧。别看这piáo-客当着牛长风面像孙子一样,在一般人面前可是生猛的很。</p>
这piáo-客刚刚张嘴想骂人,突然一想不对。叫他piáo-客的没有别人,只有在派出所遇到的那两个少年。而且这个口音也是外地的,不是那个抽他耳光的少年又能是谁?</p>
piáo-客回过头,一见果然是那两个少年。他心想,你们来晚了,牛长风今天就要走,我也犯不着得罪他。piáo-客想跑,可是还没动步,李满屯就已经窜到他旁边。</p>
李满屯双手背在身后,笑咪咪的看着piáo-客。不知怎么,piáo-客感觉这样的李满屯,比炸炸呼呼要打人时的样子更可怕。</p>
不过piáo-客同志心理素质是过硬的,他给自己打气:我要坚强,我要宁死不屈。如果你五天前来,我肯定招;如果你前天来,我可能招;如果你昨天来,说不定我也会招。可是你今天才来,牛长风都要走了,招不招都是一回事,我还不如落个宁死不屈的好汉名声。</p>
李满屯像黄鼠狼看小鸡的目光看着piáo-客,嘿嘿冷笑着说:“piáo-客啊,piáo-客。想不到吧,我们又见面了。”</p>
piáo-客惊恐却又死硬地说:“我有名字,别叫我piáo-客。”李满屯脸sè一变,说:“你的名字很牛逼吗?啊!你的名字与我有关系吗?啊!我有那时间去记你的名字吗?啊!”</p>
因为黄阿大的事,李满屯很郁闷。遇上这倒霉的piáo-客,就成了他的出气筒。李满屯毫不隐瞒的告诉他:“你知道我现在很郁闷么?知道我很不爽么?你知道我现在要找个出气筒么?”</p>
阿拉擦侬娘污,侬个小瘪三拿阿拉当受气包咯,侬个瘪三勿是找牛长风咯。想到李满屯竟然不是找牛长风,刚刚还打算坚强不屈的piáo-客,不免大大的失望。这要是被他打了,英雄好汉是做不成的了。重要的还是白挨,他连jing察都敢打,那他打老子就纯粹是寻开心,老子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p>
事已至此,说不得这英雄好汉老子也不当了。piáo-客决定主动招供,咬紧牙关不招又怎么样?坚强不屈又怎样?打死都不说又能怎么样?人家压根也没要你说,人家就是打你出闲气。他娘的,小赤佬们在别处受的气跑老子身上出。老子不能当这冤大头,那就只能对不起牛长风了。</p>
“老,老大,牛,牛长风。”说时迟那时快,piáo-客赶紧说出关键词。可是,李满屯现在只想打人,只想破坏一件什么东西才过瘾,piáo-客的关键词没往心里去,说:“牛,牛长风怎么了,牛长风与我有关系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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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piáo-客一颗拔凉拔凉的心,不断往下沉往下沉。牛长风这个名字不值钱,一点不值钱,人家真的不在乎。你他娘的平时跟老子威风,其实人家一个小男孩都不拿你当回事。</p>
piáo客自怨自艾,自觉一顿冤枉打是免不了时。李满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嗯,你说的是牛长风?他在哪儿?”cāo,一大清早的就为自己给黄阿大帮了个倒忙而不断纠结,倒把牛长风这事给忘了。</p>
“在,在我家,”piáo-客如蒙大赦,可还是不忘提上一句:“你可别说是我说的。”李满屯哪管是谁说的,问:“你家在哪儿?”</p>
piáo-客指了指前面的弄堂,说:“进去左拐,最里面一个门头子,是一个独门小院。跟别人家的石库门不同的,很好找的。”李满屯看着piáo客说:“我最不会找门头,你在前面带路。”</p>
piáo客觉得李满屯的眼光太糁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心想,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带路就带路吧。乖乖的走在李满屯的前面。</p>
张秋生朝李满屯喊道:“老李,把钥匙扔给我。我到车里去睡觉。”李满屯知道他一般不会掺和这种狗皮倒灶的事。尤其是牛长风已经被他虐过,只要没招惹他,就绝不会再虐第二次。</p>
李满屯头都没回,将钥匙朝身后一扔,紧跟着piáo客进了弄堂。</p>
piáo客说他家是独门小院,其实只是窄得两人并排走都不行的小巷,小巷的尽头只能开一个门,不是独门也得是独门。并且没有小院,进门就是一堂屋,或者说是客厅。堂屋后面才有一小院,小院围墙的后面是什么,外人就不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