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目标就是……”</p>
班尼看着rì出，rì出也举起手来握住了班尼的，亚瑟走过来，握住了他们两个人的。</p>
三个人一齐冲天大叫道：“征服中土！”</p>
豪迈的誓言中，rì出听到了暴雨的笑声，癫狂异常，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一样。</p>
征服天下！称霸中土！杀尽人类！还我蓝星！</p>
是什么时候开始革命旅团的目标变成这些翻来覆去得人耳朵都痛了的鬼话了？史蒂芬缓缓走上海子里市中心，市长赫法拉·尤力官邸前那道长达八十八阶的长阶。</p>
长阶的尽头是一个宽敞而洁白的米饭石砌成的前坪，前坪后方立着十三根巨大的柱子，柱子之后方方正正的建筑便是海子里的心脏，赫法拉·尤力的官邸也是海子里的市zhèng fǔ了。</p>
他还没有看到长阶尽头的人，就已经闻到了让他浑身都不舒服的血腥味。</p>
围着那血腥味，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史蒂芬忽然回忆起他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他还记得那一天的月亮特别的亮，特别地圆，就是那种会让夜里有只是太阳变成了淡蓝sè的错觉的月亮。</p>
麦田边沙沙作响的树木，被风吹拂着，波浪般在月光下翻滚的麦田，甚至远处池塘里有几只青蛙在叫，史蒂芬都记得清清楚楚。</p>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人被他用刀刺中胸膛后，还没有立即死，而是躺在他的脚下，压弯了已经可以收获的麦草，发出模糊不清的呢喃声，鲜血汩汩地带着泡沫从他的肺部涌出来，在月光下血的颜sè是黑sè的。</p>
史蒂芬记得那个人的脸，或许到死的那天都会记得。他记得那个人一直都没死，一直在呢喃着什么，听上去他好像在叫某个人的名字，那或许是一个女人。</p>
然后科恩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他的剑，那时候他的剑看上去像是一把割麦草用的镰刀。</p>
“他还没死。”他。</p>
“是的。”史蒂芬，他记得，然后科恩走过来，弯下腰，史蒂芬突然感到有东西滚到了他的脚边，低头看才知道是那个人的头。</p>
科恩在那人的衣服上把大剑擦干净，才从容不迫地收剑，从那个人的怀里拿起一把深绿sè的大剑递给史蒂芬：“给你！你可以升级了。”</p>
“哦。我可以升级了。”</p>
我……</p>
史蒂芬闭了一下眼睛，过于明媚的阳光让他觉得有头昏。</p>
什么时候开始革命旅团的目标就是征服天下了，史蒂芬走上台阶，看到科恩坐在一座用海子里jǐng察的尸体搭出来的山上，身下的椅子上极致奢华地铺着厚厚的冷月虎金银交错的美丽虎皮。</p>
山之上，他俨然一个真正的君王，或许他早就是君王了吧，但史蒂芬看着他，却知道他绝对不会是如他所言，能给这片大陆带来希望和美好的君王。</p>
“史蒂芬！来！”科恩看到史蒂芬，眼睛亮了起来，吩咐左右：“快给副团长架起宝座！”</p>
史蒂芬长出一口气，看着那座尸体的山，抬眼望向科恩：“不用了，有更适合我的地方，等我去。”</p>
“你病也好了，我正当用人之际，你也不要总是和伤员在一起。”科恩笑着，眼睛看着另一边，言语里没有胁迫，不过史蒂芬知道他的话基本上就等同于命令了。</p>
史蒂芬看了下脚下，雪白的米饭石在阳光下闪出钻石一样的光芒，如此美丽的石面上真的不适合堆放那么多的尸体，让腥臭的血污染了了洁白的石面。</p>
科恩完话没等到史蒂芬的回答之际，在众人的簇拥下往向前坪边缘不时发出嚎叫声的拷问场。</p>
一个用木头架起来的架子上，一左一右挂着两个人，他们都还活着，黑铁的钩子直接穿在他们的锁骨之上，大约是已经被挂在那里有段时间了，他们口里发出虚弱的呜咽声，却不怎么动了。</p>
而在架子的zhōng yāng，双手和双脚都被钉在木头架子上的男人，身体微胖，年纪却很，，看样子和挂在他两边的人应该有血缘关系，三个人都很年轻，而且都长了副标准尤力家的人的脸，头发是金sè的而眼睛是纯净的蓝sè。</p>
男人的后背几乎已经被打烂了，碎肉连着皮挂在背上，更有一些沿着鞭子经过的路径，落在地上，斑斓的血迹上布满了细碎的人肉肉沫。</p>
史蒂芬看得出男人已经快不行了，但是科恩根本就没想过要让他活着。他打的是架子上的年轻男人，要撬开的嘴巴却长在架子前方被几个撒拉人剑客押着的老人妇女身上。</p>
史蒂芬认出其中一个老人是海子里的长官赫法拉·尤力，看到他咬出血来的嘴巴，明白过来，架子上的男人都是他的儿子。</p>
恐惧，就是科恩的力量！科恩喜欢这样的场景，他喜欢看到人被恐惧控制，被恐惧摧毁。只是……</p>
什么时候革命旅团变成这个样子了？</p>
史蒂芬伸手弄了一下他的长发，在瀑布般的深绿sè长发之中，有一根头发是金sè的，深深地埋在水一样的长发中。</p>
“科恩，不要再杀人了。”他终于开口，在科恩兴致正高的时候。</p>
科恩忽地转过头来望向他，好像不认识他一样，圆睁的眼睛里闪出凶光。</p>
那样子就好像要杀了史蒂芬。史蒂芬内心冷笑一声。</p>
想杀我？那就来吧。</p>
科恩·班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