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啊，我才十五岁。因为对数字特别在行，在苍母河边上的伊索拉城的一个赌场里做出纳。”正德缓缓地起来，好像那些事太遥远，他已经记不住了一样。</p>
“哎呀……我忘了具体情况是怎么样了。”正德揉了揉头，抱歉地看了眼崇明才继续起来：“反正等我回过神来，我连同那个赌场的老板，老板娘还有好几个管事的人都已经被抓到了第九区。后来我才知道是一个高级将领在赌场里输了钱，心情不好，就不由分把我们都抓起来了。”</p>
“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我度过了三年。”</p>
“你开玩笑的吧！哈哈，哈哈哈……”这一个半月里，崇明听多了正德讲的那些惊奇故事，于是大笑起来。</p>
正德也笑了起来，：“你就当我笑吧，还要听下去吗？”</p>
“好好好，你，你只管下去，我看你编的，看你怎么继续编。”崇明笑道，躺到了正德身边的草坪上。</p>
正德看了他一眼，继续起来：“那三年的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我被救的时候，体重只有五十斤不到，要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成年了，已经有现在这样的高度了。我的左膝被他们打断太多次，到现在都没办法正常走路。”</p>
“啊，这也能编进去了，真有你的！”崇明鼓励似地拍了下正德的肩膀叫他继续。</p>
“呵呵。”正德笑了笑，不顾崇明的揶揄，继续：“我后来都想他们是不是忘记我了。结果，那个军官没有忘记我。到了年底清理的时候，他叫了两个士兵，把我拖到监狱后面的苍母河，连给我一枪都觉得浪费，直接绑了块石头在我脖子上就把我丢河里了。”</p>
“哦。”崇明已经懒得吐槽了，闭上眼睛安静地听正德继续胡诌。</p>
“我忘了了，那个时候，我还不叫正德·凯旋呢。叫正德，没有姓。我父母都是地位低下的农民，早就没姓了。我的姓……是他给我的。”</p>
“他是谁啊？”崇明懒洋洋地问。</p>
正德清了清嗓子：“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第九区的英雄，中土的光和热，我的救命恩人凯撒·祖蓝朵将军！”</p>
“啊……”崇明长出一口大气，好像是终于受不了正德的胡诌了，只是此时，如果他睁开眼睛就会发现正德的眼中正流下眼泪。</p>
“他在苍母河边发现了我，救了我。叫人养护好我。发现我对数字特别在行后，还找人教我怎么解决更难的数学问题。后来，他给我了凯旋这个姓氏，对我我可以从新开始了。然后我就进了银行，做了银行职员。我好像……真的就这样重新开始了。”</p>
“嗯。原来你见过凯撒·祖蓝朵。”崇明打着哈欠，：“我知道了，我会跟别人去的，让他们都吓一跳。”</p>
“不。崇明，这只是开始。”正德抹掉眼中的眼泪，笑了笑继续：“其实凯撒从来没有要求我为他做过什么，我自知能力微薄，也没想过能为他做什么。”</p>
“直到二十年前。”</p>
正德清了清嗓子，才继续：“我知道凯撒还需要一个人，其他的人他都已经找到了。他们是阿罗·约瑟，是白雪·流云，是定恩·麒麟，是索菲亚·罗兰，是镜·真理……九个人每一个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最骄傲的人！我没有资格和他们为伍，但是我知道凯撒还需要一个人。我什么都不是，跟他们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但是我想成为凯撒需要的人。舍弃性命也在所不惜！”</p>
“所以……我是求着凯撒，求了十天十夜，在他的面前几乎要把腿跪断，他才同意让我成为第十个人的。”</p>
“你在什么啊？”崇明终于觉察到有些不对打开眼睛，看到月光下正德紧捏着一个拳头，脸上泛着光，那是他从未见到过骄傲而自豪的样子。</p>
“我成为了凯撒选中的第十个人！”正德转过头来，对崇明一字字地：“仓库守卫森严，更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仓库究竟在哪里。而且……要进入仓库，身上不能带任何外来设备，所有人要接受最严格的检查，根本没有可能发出信号告诉外面的人仓库在哪里。所以……”</p>
崇明终于意识到正德没有开玩笑，但已经迟了，现在的他望着正德，听着他话，一个字没法，也没法移动身体了。</p>
正德的东西如果是真的，那太可怕，太恐怖了，根本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忍耐的极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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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们中有一个人叫镜·真理。”正德笑起来，笑得异常开心，“他找到了一个好的方法。如果不能发出信号，那么我们不如就监测一个一直在发出的信号，当那个信号停止，信号停止的地方。”</p>
正德指了指他身下的山坡，崇明知道在这个山坡之下就是那个被大家谨慎地称为仓库的地方。</p>
仓库？什么仓库？</p>
储存了全中土，包括中央区在内三十三万六千个注册剑客心脏里的炸弹信号编码的电子仓库啊！</p>
如果仓库没了，亚历山大国王手里操纵第九区和中土注册剑客的遥控器就会变成废铁。</p>
“你开玩笑的！”崇明险些抱住正德的肩膀摇晃着他大吼：“醒醒啊！正德！”</p>
“信号，什么信号？”发现正德没有开玩笑之后，崇明慌乱地问道。</p>
“咚咚，咚咚……”正德指了下他的心脏：“我的心跳声啊。”</p>
“信号停止？”崇明真的慌了，这一次他是真的慌了。</p>
“你要死在这里吗？”</p>
“是的。”正德站起来。崇明看到他拿起饮料一饮而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饮料的颜色早就跟他拿过来时不一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