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大门，穿着熊皮大氅的樊正带着一队骑兵，缓缓穿行，而在他的身后，是一支满载而归的商队，人人脸上喜气洋洋，一看他们荷包鼓鼓的模样，就知道肯定都是发了一笔横财。</p>
成群结队的牛羊，堆积如山的金银和皮草，还有各种只有草原才能出产的紧俏物资，这些东西的出现，让城中的外地商旅和本地豪族都看傻了，眼珠子红得吓人。</p>
对于梁铮的军事行动，城中的许多人原本并不看好，他们甚至幸灾乐祸地认为樊旷大概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才会花那些个冤枉钱，为此还得罪了太守赵桓。</p>
可事实证明，樊旷的脑袋没被驴给踢了，倒是他们这些之前说风凉话的人，恨不得找头驴来踢几下自己的榆木脑袋。</p>
丰厚的利润回报就摆在眼前，当初胆大跟着梁铮一起出征的人，现在哪个不是赚得盆满钵满？</p>
与之相比，只有几年任期的太守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边郡之地算个屁啊！</p>
一时间，全郡最热闹的地方，不再是赵桓所在的太守官邸，而是樊家的大门。</p>
只见樊家门庭若市，来访的客人一波接着一波，有的是想派出商队前往草原深处贸易，跟着黑骑军喝点汤，当然若能吃上几口肉那是最好不过了。</p>
还有不少北地游侠，则是听闻了梁铮的大名，想要过来投靠当门客，好混个出身，封妻荫子。</p>
对于这些人，樊旷自然是来者不拒，笑脸相迎。</p>
接待宾客直到深夜，几乎累瘫了的樊旷，却还是顶着疲惫的身躯，将弟弟樊正叫到了他的书房，询问道：“前线战事如何？真的像信件中说的那么顺利吗？”</p>
“喝，那还有假？”</p>
一聊起战斗，樊正可就一点也不困了。</p>
嘴里开始滔滔不绝地为兄长解释起来，虽然带着不少吹嘘的成分，却也大致将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p>
梁铮连战连捷，黑骑军更是在草原上杀出了威名，百战百胜，无一败绩，以至于黑色的铁甲重骑一旦出现在战场上，敌人便会望风而降，不战自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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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让樊旷吃惊的，还是梁铮处置乌桓俘虏的手段，冷酷而有效。</p>
对待敌人残忍，这种事情其实并不难，但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凶暴残虐的莽夫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p>
真正了不起的是梁铮不仅仅冷酷，更有高明的手腕，能将人性利用到这种地步，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p>
樊旷只庆幸自己不是梁铮的敌人，听完了弟弟樊正的讲述之后，他不由感慨道：“拥兵三万，纵横北疆，其势已成啊。看来我当初还是小看了他，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能成长到如此地步。”</p>
樊旷本就是做生意的，对于数字自然十分敏感，他也更加清楚，仅仅几个月时间，就能拉起一支三万人的武装，掌控二十万的人口，这是一种何等恐怖的能力。</p>
梁铮做事如此的不择手段，百无禁忌，更有权谋韬略，简直是天生的帝王之资啊！</p>
樊旷的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p>
樊正却是没有兄长那么多的心思，他只是觉得跟着梁铮打仗就是痛快，每一次出战，结果都是酣畅淋漓的胜利，简直不要太爽。</p>
几杯黄酒下肚，驱散了身上的寒意，樊正脸色微醺的提醒道：“都尉说了，要我们回来组织商队，运送物资上前线，由运输份额的多寡，决定战利品的最终分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