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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古惑仔的拜访(1 / 2)

 东西购置齐备,大包小包,又是搬又是抬,在为首古惑仔的带领下,开始往目的地走去。</p>

可是这个目的地,完全让一票古惑仔混混没料到,因为他们大佬居然让他们一起去旺角警局!</p>

“我靠,这到底什么情况啊?警局那样的地方,别说是古惑仔,就连普通人如果非必要,也不愿意去的啊。”</p>

满脑子浆糊,一票古惑仔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问询明显情绪有些激动的大佬,只能傻乎乎跟着,往警局走。</p>

十分钟后,一票人倒也顺顺利利来到警局大门口。</p>

他们老大东莞仔一点不含糊,笑容满面就踏步入内,看着负责报案的两个军警,客气问道:</p>

“两位阿sir,请问雷sir在上班吗?就是那个全港综市最威的警官,雷耀阳,雷sir!”</p>

“你们找雷sir?”</p>

两名军装警员又是好奇,又是疑惑看着东莞仔一伙人。</p>

“是啊,我和雷sir以前在赤柱就认识的,我对他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我知道他调到了旺角,特意过来拜访。”</p>

东莞仔毫不含糊,完全不同于平时的狂妄,态度和善道。</p>

呃……</p>

滔滔江水?黄河泛滥?</p>

还一发不可收拾?</p>

拜访都拜访到警局了?</p>

你以为这里是家居嘛?</p>

两名军警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编排,你看我,我看你。</p>

但由于身份原因,可不敢做耀阳的主,还是马上站出一位,话语道:</p>

“你在这等着,我去问问,看雷sir见不见你。”</p>

“麻烦阿sir了。”东莞仔客气点头。</p>

那名军警也赶紧走出报案台,从后门入大厅。</p>

两分钟不到功夫,他又走了出来,回复道:</p>

“雷sir让你们进去。”</p>

“谢谢阿sir啊!”</p>

东莞仔笑了笑,待转头时,却立马变脸,喝话着:</p>

“东西抬好了,走,跟我进去。”</p>

咳咳……</p>

一票古惑仔实在被自己的老大玩得有点崩溃,咽了咽口水,抬起各种礼物,紧跟东莞仔。</p>

警局内部。</p>

这会儿时间是8点半,旺角反黑组成员都已经开始工作了。耀阳为了同手下们稳固关系,并没有选择自己跑到办公室待着,就坐在大堂内,不时与众人探讨一下昨天收集到的那些犯罪资料。</p>

听到有人来拜访自己,耀阳亦没有太当回事,大大咧咧就吩咐可以来,大家光明正大,也不怕什么。</p>

咚……</p>

门推开,足足二十多个古惑仔打扮的混混,手里大包小包,甚至还有四人抬着一个不知名的玩意儿,用红布盖着,很快就出现在了旺角反黑组所有组员眼前。</p>

“恩?”</p>

除耀阳与方洁霞外,几乎所有组员第一时间都站了起来,满脸戒备盯着进来者。</p>

特别是马军,认为又像昨天一样,有人来找麻烦了。</p>

只不过昨天是同事,今天变成古惑仔。</p>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马上就抹掉马军的猜测,甚至于让他看得两眼发直。</p>

只见明显领头那位年轻古惑仔,进门之后扫视一番,马上就一脸笑容,以一种看到亲人般友善的语气,立即就叫起来:</p>

“雷老总,真的是您啊!您老从赤柱调出来也不通知一下,让我们这些做小的为您贺贺嘛。还好我平时有看报纸的好习惯,先前从报纸上知道您老的消息。”</p>

“怪我,这事说起来也怪我,也怪我最近没去赤柱看我老大,没得到消息,来晚了。”</p>

“雷老总,贺你新部门开业,小小的意思,不成敬意。”</p>

说着,年轻古惑仔回头大喝道:“东西可以放下了。”</p>

“哦!”</p>

“是,老大。”</p>

一伙古惑仔赶紧放下手上东西,这一放,几乎都将本就狭窄的大堂路给堵了,颇为有量。</p>

“原来是东莞仔啊,过来坐!”</p>

耀阳打量了一下来者,敢情真是熟人,曾经在赤柱坐了很长时间牢,和联胜傻标的小弟东莞仔。</p>

招呼东莞仔的同时,耀阳当然注意到组员们又是好奇,又是戒备的行为,又马上招呼他们道:</p>

“不用这么紧张,他是我在赤柱任职的时候,曾经坐牢的犯人东莞仔,人不错!”</p>

“犯人?”</p>

听到这个介绍,反黑组组员们大多点头坐下,脸上除了好奇外,倒也没什么其他反应。</p>

方洁霞却是眉头大皱,锐利眼神打量了一番东莞仔等人,脸就更黑了。</p>

东莞仔完全没在意其他人的反应,一把掀开用红布盖住的玩意儿,那是一尊石刻关公像,高近一米,色彩鲜明,显然价值不菲。</p>

掀开后,东莞仔方才走到耀阳面前,站得笔直,点头哈腰道:</p>

“雷老总!”</p>

“呵!”</p>

耀阳颇为好笑看着东莞仔,特别是看到对方特意掀开红布的动作,扬手道:</p>

“坐下说吧,我这边也不是公司开业,是警局来的,你来看我可以,礼物就不用了,一会儿全抬走。”</p>

“雷老总,这是我一片心意,我……”</p>

东莞仔赶紧解释。耀阳不等他说完,右手抬起,脸上多了一分正色:</p>

“心意我收到,礼物必须拿走,我的脾气你应该是知道的。”</p>

呃……</p>

看到耀阳正色的模样,东莞仔的记忆马上回到当年在赤柱时,那位一言九鼎的大佬,潜意识感到一种惧怕,不由自主服从。</p>

一边点头,东莞仔拉过一张凳子,小心翼翼坐下,答应着:</p>

“是,是的,雷老总说一不二,说不收,那肯定不会收,我会做的。”</p>

话罢,东莞仔立马回头,对着自己小弟们大声道:</p>

“还不快把东西全部拿出去,在外面等着我,你们这群混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一大群人堵着门,让各位阿sir怎么办公?”</p>

“我靠!明明是你让买礼物,你让放地上的。”</p>

东莞仔的小弟们被东莞仔呵斥习惯了,心里碎碎念,行动上半点不敢耽搁,赶紧拿起地上东西出门离开。</p>

一时间,警局内部总算没了外人,只剩下反黑组一众与东莞仔,顺眼许多。</p>

耀阳脸上亦丢去正经,重新挂起微笑道:</p>

“东莞仔,最近混得不错啊,小弟都这么多了?”</p>

“还是靠雷老总两年前那件事,我有幸被老大选中办事,受到照顾。”</p>

东莞仔点头哈腰,一脸真诚感激。</p>

事实上,东莞仔确实是两年前发家的。</p>

记得两年前,耀阳收服占米仔,答应帮他摆平和联胜纠缠他入会的小混混,所以在赤柱找到了傻标。</p>

东莞仔运气也够好,正巧那时候出狱,被傻标安排做这件事。</p>

对付一个小混混,以东莞仔的本事,轻轻松松就成功了。</p>

而这件事情虽然小,不过当时傻标认可东莞仔立大功,让他做一个小头目。</p>

近两年来,东莞仔因为斗殴造成别人轻伤等小案件,又进去过赤柱好几次,在古惑界名头越来越大,虽然还是小头目,但“敢打敢杀喜欢跨栏”的名头扬出去了,许多人都听过。</p>

当然,由于多次被送进赤柱坐监,东莞仔与耀阳见过次数也就多了,可惜当时在赤柱时,东莞仔身份不够,他很少能与耀阳说上话。</p>

但对于耀阳的能力手段,是绝对清楚的。</p>

是以,一看到耀阳被调到旺角的消息,东莞仔以古惑仔身份,直接拜访上警局,丝毫不敢耽搁,可见一斑。</p>

旺角警局大堂内部。</p>

东莞仔带着一种恭维的笑容,正经坐在耀阳面前。</p>

耀阳坐姿随意,大大咧咧道:</p>

“你能够有今天,全靠你自己,你的事,我多少听你老大提到过,你老大说你很能干。”</p>

“对了,最近在做什么?”</p>

面对如同拉家常一样的话语,东莞仔总算放松一些,回应道:</p>

“雷老总,我的情况您也知道,除了出来捞,还能做什么!”</p>

“具体呢?”</p>

耀阳来了几分兴趣,细问道。</p>

“具体?呃……”</p>

如果是别的警察这么问,就算换作马军,以东莞仔的性格,死都恐怕不会说一个字。</p>

偏偏问话的人是耀阳。</p>

不知道是绝对信任,还是坐牢时期的条件反射,东莞仔愣了愣,还是马上回答道:</p>

“雷老总,您也知道,彪哥进去那么长时间了,地盘已经被社团分给了别人打理,虽然每年分红给彪哥,社团也承诺,彪哥出狱后马上归还,可是我们这些做小的,就没地方混饭吃了。”</p>

“这两年我都是游混,什么合适做什么,只要是社团有事,我都会帮手!”</p>

游混?</p>

对于这个词,曾经在赤柱待过很长时间的耀阳当然明白:</p>

这是港综市古惑仔混混的语言,顾名思义,没有固定地盘与工作,到处混的意思。</p>

仔细打量东莞仔,东莞仔近况似乎确实不好,一脸疲惫与黑眼圈,一身牛仔服也有些脏乱,不知是还没来得及换,还是其他什么状况。</p>

“混得很难?”</p>

耀阳直言不讳,再问道。</p>

“呵!”</p>

东莞仔苦涩一笑,倒也不计较耀阳这么直接,回答道:</p>

“像我们这些出来混的,三更穷五更富,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算难,有时候鲍鱼泡饭,有时候鱼丸也能对付!”</p>

“雷老总,说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知道雷老总在这边任职,本来是准备送一份大礼恭贺的,最后拿出身上所有的钱,也只够那尊关公像!”</p>

嘶……</p>

也是在大堂内,旺角反黑组其他成员其实对于东莞仔与耀阳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p>

当听到东莞仔说出这话时,性格直率如马军、何展文,都对东莞仔有了极大好感,觉得这人够义气,讲情义。</p>

方洁霞、何尚生、于子朗等人,更多是感慨于耀阳在赤柱时期的能量:</p>

“实在可怕啊,自己的头在赤柱到底做了些什么,一个出狱的犯人,按理说最讲利益不讲情义的小混混,竟然愿意倾家荡产,跑到警局里面来恭贺送礼!”</p>

虽然说这种举动很可笑,但这恰恰说明对方根本没有深思,完全属于潜意识第一个行动。</p>

自家的头以往的威势,可见一斑。回到耀阳这边,听完东莞仔老实言语,沉思片刻后,正色开口了:</p>

“你的这份心意,我明白了!如果你不嫌弃,一会儿带着你的兄弟去华都!那是我的场子,我让人安排你们做事。”</p>

作为旺角很有名的夜总会,华都这个名字,东莞仔当然知道。</p>

眼前一亮,东莞仔立马起身,站得笔直,如同囚犯见长官一般,回应着:</p>

“雷老总,您肯照顾我们这些小的,我怎么会嫌弃,我马上带人过去,一定好好做事。”</p>

“好,我现在还要上班,你……”</p>

耀阳满意一笑,暗示道。</p>

“我明白,我明白,那我这就走了,雷老总!”</p>

东莞仔又不傻,这么明显暗示怎么可能听不出,立刻笑容满面,恭敬转身,临走时,还没忘记招呼其他反黑组成员,话语着:</p>

“各位阿sir,再会啊!”</p>

“恩!”</p>

反黑组成员中,马军、何展文几个倒是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唯独方洁霞没有反应,埋头一直整理着资料,就好像没看见一样。</p>

哐……</p>

而就在东莞仔离开后不到五分钟,旺角警局大门又被打开,一名身材很是魁梧,嚣张万分的西装男人踏步入内,双手抱着一尊黄金马制品。</p>

西装男人进门后,环顾一圈,最终目光定格在耀阳身上,嚣张的神情立马变得正经,笑容满面喊起来:</p>

“雷老总,是我啊,火屎!”</p>

“哎呀,刚刚知道雷老总从赤柱调出来了,在旺角任职,区区一天之内,还破了两件大案,厉害,真是厉害啊。”</p>

“来,雷老总,你也知道我火屎是个粗人,直接了当。在赤柱的时候多亏了雷老总一直照顾,现在出来了,又正巧遇上雷老总立功,不表示一下那就不是人了。雷老总,这是999金马,我刚刚从周大福那边买来的,货真价实。祝您在旺角“一马平川,马到功成”!”</p>

我靠,怎么回事,刚刚走了一个小古惑仔,送来关公像。</p>

现在来了一个更夸张,抱着一尊金跑到警局来了,看其模样,也不是什么好人啊!</p>

旺角反黑组一票人完全是懵逼状态。</p>

倒是耀阳仔细打量了一下来者,如同对东莞仔一般和善,笑着招手,招呼道:</p>

“火屎,是你啊,什么时候出来的?哈哈哈,过来坐!”</p>

火屎可不像东莞仔那般有礼貌,看到耀阳的招呼,抱着金牛就走到耀阳面前,放下后,大大咧咧坐在耀阳对面,举止轻佻道:</p>

“这不刚出来十来天嘛!这几天到处看了看,被关了十几年,这外面的变化真是大啊,我都快不认识了。还好,小妞还是那么漂亮,地盘也都还在,哈哈哈……!”</p>

“我记得你的地盘在黄大仙那边?”</p>

耀阳隐隐记得这个火屎是黄大仙地头蛇,顺口提道。</p>

“是啊,雷老总这都记得啊!没说的,雷老总,以后如果在我那边有什么需要,你一句话,我的那票兄弟无论如何都替您办好。”</p>

火屎拍着胸脯保证着,虽然还是给人感觉很轻佻,但眼神中透露出绝对的真诚。</p>

“好,那以后如果真有什么麻烦的地方,我不会客气的。”</p>

耀阳微笑点头,话语道:</p>

“至于你的金马嘛,抱回去,我就不要了。今天你能过来,你的心意,我收到了。”</p>

“那怎么行呢?心意就是这尊金牛,雷老总不收,是不是看不起我火屎啊?”</p>

火屎和东莞仔不同,性格更加激进狂妄,听得耀阳不要,直接站起身,变脸了。</p>

“呵!”</p>

轻笑一声,耀阳又是无奈,又有些感动,话语道:</p>

“坐下,我慢慢和你说……”</p>

经过一番好说歹说,总算让火屎这个粗鲁的家伙抱着金牛离开警局,也让他明白耀阳不是看不起他。</p>

而东莞仔与火屎的拜访,如同拉开大幕,旺角警局一上午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短短三个小时功夫,当时钟指向11点时,拜访人员已经足足二十位了。</p>

关键是这些人员中,几乎就没有正经人,不是古惑仔,就是地头蛇,成分复杂、来路亦复杂,许多对头社团成员明明看到对方,还是笑容满面,一起进来拜访,堪称奇观。</p>

这种人平时躲着警察都还来不及,现在主动找上门,还没有一个空手过来的,极端奇异。</p>

一票旺角反黑组成员大涨见识,对于耀阳的能量,于心中地位不断攀升,自己的这头是真的犀利。</p>

难怪人家能够一声令下就从赤柱找来厚厚的犯罪资料,有着这样的威望,如果不说耀阳是警察,恐怕别人直接会认为他是社团龙头,着实太犀利了。</p>

“头,你在赤柱真是德高望重啊!这么多人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过来了,港综市警察中,恐怕没有比头在那些古惑仔面前,更有威望的了。”</p>

胖子梁鉴波眼见耀阳又送走一位访客后,不由大声感慨起来。</p>

这句感慨,不同于他以往爱拍马屁的语言,完全由心而发。</p>

“大家都是人,在赤柱的时候,我是给过他们一些照顾,现在他们敢来警局拜访我,我就算他们讲情义。”</p>

耀阳微微一笑,先稍微解释了一句后,话锋一转,又尖锐道:</p>

“当然,他们有一些家伙应该是洗手不做了,准备混正行,过来拜访我也没什么。有些家伙嘛,还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怕以后再被抓进去蹲苦窑。”</p>

马军眉头一皱,有些不解道:</p>

“头,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有些家伙是想让你徇私,以后碰到他们的时候放过他们?”</p>

“那倒不是!”</p>

耀阳摇头,肯定道:</p>

“他们大多的人都是熟悉我的,知道我不可能徇私,不会允许这样的记录出现在我的履历上面。”</p>

“他们只是怕以后如果再进去,会没好曰子过!毕竟我现在虽然已经被调出来做警察,在赤柱说话和以前其实没有太大区别。”</p>

“现在赤柱实权主任,平时管理赤柱一切事务安排的家伙,是我推荐上位的。”</p>

最后一句话,耀阳故意透露了一丝自己的能量。</p>

果然,众人一听,完完全全明白了那些来拜访者的用意了:</p>

敢情现在赤柱那边实权总管是自己人,还是会听头吩咐的那种。</p>

这就不奇怪了嘛!</p>

何尚生精明能干,想的东西更多,突然话语道:</p>

“头,那这么说的话,他们许多人都提到过,以后有事可以找他们。我们是不是可以让他们作为我们旺角反黑组的线人?”</p>

“恩?”</p>

何尚生这个提议,打开了其他人的思路,包括方洁霞在内,都眼睛大亮起来,看向耀阳。</p>

毕竟,旺角警局条件恶劣啊,完全没有情报来源,也不可能长期使用赤柱、阿夜两边的情报,总要有一条自己的线路,由警方直接出面去问,这更加来得稳当一些。</p>

当然,他们的这种想法其实是多余的,耀阳其实永远都能从两边拿资料。</p>

但为了安住这些下属的心,耀阳点了点头,简洁道:</p>

“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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