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是那样——岂不是太无趣了吗？走别人给你画好的路，永远只能去到别人走过的地方。就像前几日上山时一样，你踩着别人的开道走，你只能走到破坟山，永远走不到那恒阳村。
话语间，第三斤酒也已端到。这些酒，早就是这老汉备好放在后厨的，而王司仪则负责将其端上酒桌，这其实是一种仪式感，就像是比武招亲一般的仪式感。
酒上桌，桌声停，双方都保持了一种默契的沉默。这个时候，莫执其实是在运转自己的经脉，感受体内的血液流动，他其实不太知道刚刚那一把醒酒药到底能醒多少的酒。醒酒药在自己的“容器”中，其实是借以中和酒的冲劲，直至中和后的酒会化为某种流体流淌在身体中。而还在发挥效用的醒酒药，就会像某种残渣一样，残留在他的“容器”内，直至下一次酒的光临，或者被莫执身体中的其他东西调和。
这种醒酒药，他其实是某种草叶一般的东西，被吞入口中之后，变成了细碎的碎屑，它带着某种苦涩的味道，和某种不太合群的颗粒感。寻常人或许只会感觉到像是吃了一口苦涩的土，但是莫执不一样，为了习武，他要学习经脉的流动和运转，而经脉可以变相地观察“容器”内的很多东西，比如血液的流动，再比如，这种碎屑的位置和大小。
当然——也不太准确。他其实也并不是此中高手，若是叶秉今日在这的话，他应该可以清楚地洞穿这醒酒药的余量，并借此推断刚刚那一把药究竟可以醒多少斤的酒。
不过，说到叶秉，莫执想起了当天见到的一个人，这个人，莫执对他还有点兴趣。
“掌柜的，有一人不知你认不认识？”
“你怎么屁话一箩筐？老娘们儿叽叽的？你喝不喝，喝不喝？不喝就赶紧滚蛋。”
嘭，也不等莫执回应，他先弹开了壶口，一把劲儿开始往嘴里灌来。看来，都不必自己催促，人家已经喝上瘾了。
“掌柜的，我不是跟你打听小二或者我师傅，我是就跟你问问同样一个喝酒的酒神，不知道他的酒量比之你如何。”
“哼。”老汉斜着眼看他，“这世上如果只有一个喝酒的酒神，那就是我！剩下的都是狗屁。”
“哦？真的吗？”这么一说莫执倒来了兴致，“我曾亲眼见他喝完了快四坛的酒，你也喝得了？”
“哼。”胡遭老汉像看一个乡巴佬一样看着他，“就是临湖城的大湖里全是酒，我也能一口给他喝干喽。”
这……这你可有些语无伦次了，临湖城的大湖在自己的地图上只有一半，便是那一半便有整个京师城那般大，你还能喝下两个京师城的酒啊？
不过，喝酒之人的妄语嘛，多了去了，听不得真。谁还不会吹一两句天了？
“可是……”莫执说道，“那个人可是鼎鼎稀少的灵器，还是灵力汇于口上的灵器，这你也比得过？”
“入海者？哼，有什么稀奇？”老汉又灌了一口。
“入海者？”莫执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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