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上官逸打了多久,他只知道血雾散了又聚,聚了又散,身下这个敌人的反抗能力越来越弱,最终,彻底失去了周身的血雾,不再反抗。
“你输了。”上官逸甩了甩酸痛不已的手腕,对还有一口气的冯绪禄如此宣告。
“是啊,我输了,还是输给了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家伙,凭什么啊,凭什么!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阻碍我,欺负我?我有什么错?”冯绪禄疯了一般的大喊。
“也许,看不起你的,并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凭什么要我们看得起你呢?也许你以前被人欺负过,但是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来离都之前都十倍百倍的报复过了吧?可是之后呢?你根本不管那些被你杀死的人的感受,他们有什么错呢?你看不起他们的生命,你又是凭什么呢?你根本没有资格装的好像一个受害者一样,你和那些施暴者没有任何的区别,只不过以前你没有力量,现在有了。”上官逸冷冷的回答道。
“你放屁!你知道什么?不这么做,我就无法得到后面的传承,四重天之后我将无法进步,对于武者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冯绪禄被说中痛处恼羞成怒的吼道。
上官逸的脸色变了,变得像冯绪禄记忆中的那个流心宫书童一样,怜悯他,只不过怜悯的是他的无知:“世间顶级的功法,大都没有四重天以后的传承了,《血魔经》是血魔教的无上功法,自然也是如此的,之后的路要靠武者自己走,如此才能走到最后,走到五重天去。”
“也即是说,所谓的,为师门报仇只是他们的愿望,即便我完成了,也得不到传承了,因为我已经接受了全部的传承?”这一刻,冯绪禄终于明白了,明白自己错的到底有多么的离谱。
“上路吧。”上官逸并不回答了,认真的一拳砸在他的心口,用的力气不多大,但是灌输进去的内力却撕碎了他的心脏,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而冯绪禄死不瞑目,他想从上官逸口中得知自己究竟是不是错了,他想知道上官逸和书童哪个在骗他,他想道歉,为了因为他而枉死的人,他更想的是抓住魔道少主的机会,活着离开这里,但是他没有机会了。
恶人就是恶人,就像上官逸所说,冯绪禄的性子早就扭曲了,尤其是《血魔经》也不是什么正派功夫,修习哪有这么容易,修炼到最后,原来那个人都可能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的名字是:血魔。
“结束了?”一个熟悉而悦耳的声音响起,却是傅长安拿着剑走过来,顺着一路的狼藉,到了这个结束了离都这段时间的乱事的地方。
“你怎么,怎么来了?”上官逸看见她,微微松了心神,散去了提着的那股劲,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来,还没来得及听傅长安的回答,身子就要前倒,只是及时被傅长安接住,然后轻轻的抱起,走无人的方向迅速离开,出了荒宅后七拐八拐的找到自家的马车钻进去,才轻轻的摸着他的脸说:“我早就来了”。
是的,她早就来了,他和张三的那点伎俩,瞒瞒墨千尘之类的人还行,她自然很轻易的就让小七从张三那里拿到了全部的计划,也知道了上官逸在独自追捕冯绪禄,而今夜,两人的那场毫不遮掩的追逐战,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只是她来的比较早,站在荒宅之外,同其他几人一起,拒绝了所有‘人’的进入,而其他人其实也不想进去,他们想的只是看热闹以及保证里面的血魔教传人无法逃离。谁都知道进去会有风险,而且看那如同地震一般的交战就知道了,他们进去也是被殃及的池鱼,真正有能力干涉的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几位,而他们十分默契的选择了袖手旁观。
“是提前觉醒吧?可惜了。”魔道少主远远的看着那座荒宅,轻轻的叹息着。
“是,不过您不是早就知道那家伙会死吗?那样的蠢货,不招揽也罢,招揽了反而是祸害。”李清尘很淡定的站在他身后看着,至于心里是不是一样的淡定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可惜的是李清天。”魔道少主摇头,说了这句话后就中途离开了,结局已定了,他在这里也无法救人,更何况他不想救。
同样的惋惜声在最靠近荒宅的那些人里响起,他们看着偶尔窜进院子里的打斗场景,其实也猜出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李清天,所以才惋惜的。。
提前觉醒是一种对身体负荷极大的行为,尤其是李清天还只是二重天,无论李清天的身体素质到底有多强,至少半个月,他都无法像模像样的战斗,半个月后恢复成什么样子还得看实际情况,若无意外的话,不管他是参加离都大比还是武林小会,他都拿不到太理想的成绩了,因为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和真正顶级的天才一较高下。
所以才值得惋惜,不过在他们看来,为了名声的话,其实上官逸也不用参加离都的两个盛会了,今夜之战足以让全江湖的人记住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