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的话犹如冰块撞击，不出的冰冷生硬，偏偏他的脸sè却是分毫未变，没有喜怒，没有哀乐，就像是一个石雕突然话。</p>
“你爸妈……你爸妈只让我不要伤害你。你姐姐……把这个东西带给一个姓南的……”</p>
杜震天抖抖索索地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搜出了一个东西，柳志手一招，意识分化一附着在东西上，像一根绳线牵引着，东西回到了柳志的手中。</p>
柳志一看，原来是一方手帕，手帕是灰暗sè的，男人的手帕，依稀记得，是南老师贴身的，当年自己还曾看到过。</p>
手帕的一角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针线比手帕要新很多，柳志明白，这是姐姐后来绣的。</p>
自己还想着，知道了南老师的下落，带着姐姐去找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所有的幸福，所有的美好都被自己给毁了。</p>
不，除了自己，还有杜家！</p>
一滴泪水还未掉下来，就被灰白的眸子冻住了。</p>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杜震天。</p>
杜震天终于恐惧了，他崩溃了，他跪了下来，不停地对着柳志磕头，不停地磕着头，嘴巴里面着乱七八糟的话。</p>
“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求你放过杜家，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杀了我，放了我杜家，你杀了少阳，再杀了我，不要对付我们杜家，求你，是我猪油蒙了心，你杀了我……”</p>
杜震天的额头出了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但杜震天根本没有顾得及擦，柳志恍如神魔的样子让他真的恐惧了。</p>
还有谁能阻止他灭杜家？这是自己招来的恶果，这是自己造就的恶魔。</p>
“我父母的身体呢？”</p>
柳志手一抬，杜震天的脑袋一晕，嘴巴里面下意识的出来。</p>
“在后山，我给烧掉了。”</p>
柳志手掌微微一按，按在杜震天的肩膀上，杜震天感觉浑身每一寸的骨骼犹如被铁锤重击，化为齑粉，但这种疼痛却无比真实的反映在脑海中。</p>
这是一种比凌迟还痛苦的极刑。</p>
杜震天眼睛一翻，正要晕过去，柳志右手双指连弹，几道气劲钻进杜震天的头，让他脑神经突然一震，又清醒了起来。</p>
碎骨的剧痛一**袭击而来，杜震天犹如野兽一般嘶嚎着，只一刻，声音就喊不出来，嘶哑了。</p>
柳志没有管他，他回头将亲人首级找了回来，一手拖着杜震天，来到后山，找到了杜震天焚尸之处，取火将首级一起焚烧成灰。</p>
柳志找来一个瓮，将灰烬收集好，放在身边。然后将已经意识不清，浑身成了烂口袋的杜震天扯断手脚，放在后山上，任凭野兽啃噬。</p>
柳志换了一身衣服，从安全地方取回道藏，和骨灰放在一起，从村里一个身亡士兵处拿来一个军用背包，装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怀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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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瞳孔的柳志头发变得半白半黑，黝黑的脸上犹如石刻，他再也笑不出来了。</p>
他跪在一个墓碑面前，上面写着慈父慈母长姐之墓，亲人的骨灰都在一起，他只好合葬一处。</p>
这里是柳家山“乌头界”，前面不远处是陈冬来的埋骨之所，柳志在这里开始传奇，却想不到，也正因如此，至亲因此丧命。</p>
柳志后悔了，没有一刻像如今此刻这般后悔。</p>
柳志的身边放着一个箱子，半人高的大箱子，柳志打开箱子，拿出所有的秘籍，他取出火，一本一本燃……</p>
“世人负义，我为何守？”</p>
“你后悔，我不悔？”</p>
“因你我至亲被杀，你之承诺，我为何守？”</p>
“因我你成孤儿，因这些负义的人我无家可归，我为何还要归还秘籍？”</p>
“杀杀杀，负义者杀，挡我复仇者杀，杀杀杀杀杀杀杀……”</p>
柳志狂叫道，一堆秘籍最终化成了灰烬。</p>
“杜家，从此世间有我柳志，就没有你们！”</p>
“杀！”</p>
林中飞鸟被这冲天的杀气惊起来，扑啦啦四散飞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