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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怜悯之心(1 / 2)

 绝暗历二九零年,二月初。</p>

飞雪如羽,将大地染白,凛风如刀,无情地割肆世上的温暖。</p>

天方泛白,四周的空气在冬rì的黎明下仿佛凝固了几分,令人倍觉寒冷。蓝净国的首都格兰城,值守的士兵们倚在高大的城门边慵懒地打着哈欠,整个人感觉轻松了许多。黎明的到来,预示着他们这一班的任务即将完成,疲倦了一整夜,终于可以痛快地睡个安稳觉了,顺便陪陪老婆孩子…</p>

在那几名士兵倚着城门边打算憩一会儿时,城门正前方隐隐走来一个人,在黎明的雾中显得有些模糊,难辨男女。城门左边的一名士兵最先察觉,他眉头一紧,对另几名士兵提醒道:“有人来了,都注意。真不知这么早,谁会进城呢?”士兵们提起jīng神,一个个都紧紧看向前方正缓缓走来的那道人影。</p>

没多久那道人影便出现在士兵的视线中,见是一名看去至多不过二十上下的少年,明显都松了口气。少年身穿一件皮袄中衣,肤sè略黑,此刻他正径直走向城门。一士兵喝道:“什么人,报上姓名、祖籍!”</p>

少年仿若未闻,兀自走到城墙前看着墙上贴着的悬赏令。见来人如此无礼,那名士兵脸sè一沉,冷声道:“看你面生,绝非都城之人。如无重大公事,还请速速离开。”着,提起长矛走向少年。</p>

少年依旧未加理会,仔细看着悬赏内容。士兵脸上更加yīn沉,心里不禁一怒,居然被这样的无名之辈给无视,不给他颜sè瞧瞧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这样想着,他紧了紧手中的长矛。这时少年转过头面向他,看向士兵的眼神中露出淡漠一切的冰冷。正yù刺向少年的士兵手不禁一顿,怔怔地看着他。其时另几名士兵纷纷围拢过来,一人脸上露出惊讶,道:“你怎么了,怎么不刺下去?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那名士兵回过神来,惊奇地看着少年,嘀咕道:“这子有古怪。”</p>

少年平静地看着几名士兵,淡淡道:“我感觉到,你刚才想杀我?”士兵一时没吭声,略退两步,但随即脸上一红,羞怒道:“是又怎样。都城虽大,但是城门平rì间往来的居民,我们这些常年站岗的没几个面生,而你我却从未见过,明显是外来的。这都城岂是你一个身份不明的外人随随便便就能进的。”话虽如此,已然没有之前那般气势汹汹。一见此幕,士兵们不禁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貌似不起眼的少年来。</p>

那少年看上去并无特异之处,容貌也算不上俊朗,至多只能算清秀,唯一让人注目的地方只有那双眼睛,就是这双眼睛令刚才那名士兵不敢妄自发出攻击,此刻也是这双眼睛让这里的几名士兵个个都露出了惊奇之sè。</p>

他的眼睛是湛蓝的,就像那万里无云的蓝天一样湛蓝而明亮,但里面却透着一股令人发寒的冰冷,骨子里的冰冷。就像杀人如麻的杀手的眼神。</p>

此人能有这样的眼神,看来不是泛泛之辈!几名士兵心里不由一惧,都怔着不敢妄自发动攻击,他们不约而同看向最先走向少年的那名士兵,眼神中露出埋怨。</p>

就在士兵们心有惧意却找不到退场的台阶而尴尬时,“吱呀”一声,城门忽然打开,从门内静悄悄地走出一名十来岁的男孩,见到眼前此幕,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兀自向前走着。</p>

少年瞥了男孩一眼,转回身,继续看着墙上的悬赏内容。士兵们心里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各自回到城门处,不敢再轻易招惹这名他们都看之不透的少年。</p>

男孩走到不远处的一颗一人粗的枫树前,枫叶枯黄,一片又一片从枝头落至雪地,被雪花无声湮没,成为大地的土壤。男孩深吸数口气,清澈的眼睛里露出一股同龄人罕有的坚执,随即他一声轻喝,伸出手两只拳头来回不停地击打树干,发出“砰砰”之声。寒冬时rì,空气如刀般彻骨。而男孩仿若未觉,快速地击打着树干,两只拳头因寒冷和重击而蹭破了皮,露出血淋淋的肌肉,可他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依然继续着手中动作,且越来越快,击打的声音也越来越重。</p>

士兵们对这一幕似乎早就见惯了,丝毫不露讶sè。少年向他看了一会儿,便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一丝沉思。</p>

约莫半个钟头,男孩疲倦地打完第一千一百拳,然后倒了下去,靠在树干大口地呼吸着,两只拳头已经血肉模糊。不过一会儿,他又站起身来,抬起右腿不停地鞭击树干,一下又一下反复重复着。</p>

少年依旧盯着城墙,但是眼角已瞥向了男孩方向。士兵们尽管早已见惯,此刻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息,“世道不公啊…”</p>

太阳悄悄地从东方露出一角,为这片寒冷的大地添了些许温暖,但地面依旧积雪三尺,只多了抹晶莹。</p>

少年神sè微微一动,看向城门。这时从里面又走出了四五人,看去都不过十几岁的少年。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少年一头金发,神sè倨傲,看上去年龄反而是其中最的。士兵们一见是他们,尤其当见到金发少年时,几人的表情都变得谄媚起来,一个个都头哈腰的。</p>

金发少年目光在伫于城墙前的少年脸上略有停留,鼻端发出一声轻哼,转而缓步走向男孩。</p>

“哟,我们的王大少爷还蛮刻苦的嘛。这么用功的修炼,成果一定不吧?”金发少年皮笑肉不笑地嘲讽道,那随同的几名少年也跟着嘲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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