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琳琅，我曾苦一份逸幸福而不得；身为月，蹉跎千年亦是一死难！道长，人也好，鬼也好，我都挣扎过，用力的、拼命的，努力挣扎过。可如，我不挣了！”
“不！不是这样的，月，让我渡你，让我帮你”
“道长，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你，渡不了我。”
赤红的双眸仿佛是将漫天的血色倒映进了眼中，莹白的面颊上，不断淌的血泪似对着漫天雷电的控诉，又似对着千年蹉跎的后祭送。
月苍白的唇角微抬，分明看起来诡异恐怖的脸，此刻却只让人觉得，脆弱的仿佛随时都可能碎裂成侪的瓷娃娃。
“满手鲜血，一愁苦，千年磋磨！王青，这都是你给我的！你，如何渡我？”
一字一句，犹如锥心的利剑，一点点深入那早已鲜血如注的心脏。忘尘瞪大双眼，不可议的看着始终僵着脸没有多少表的月：
“你，从一开始就道？”
惊雷自两人脚边炸开，溅起泥土飞起半人高。两人却都犹如老僧入定般，分毫不动。
“道么？”
侧着头看了眼血色的天，月加重唇角的沟痕，似自言自语版呢喃着：
“也许吧又或许，从一开始，我便是不愿道的所以，你说不是，我便你不是。
道长，我独自在这上待了太久，独自泡在仇恨和怨怼的血水里太久了。久的，只记得仇恨；久的，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天不要我，地不我，我独自浪了那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说要渡我，也曾是唯一一个，肯纳我的。”
“不，不是这样的，月，天地神佛没有抛弃你，上苍怜悯众生，又怎会不怜悯你一飘零，累冤苦？是你，是你自己没有的要弃这个，是你内心的怨念过重，迟迟不愿重生！将我的心拿去，用我的心，洗涤你所有的血色记忆；用我的心，填补你的缺失和遗憾。琳儿”
颤声的哀一道惊雷的破碎，月看着满脸悲苦却不能出泪来的忘尘，嘴角突然咧开大大的笑意：
“月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
望进忘尘同样赤红的眼底，月已经变得漆黑干枯的手几乎瞬间便没入了忘尘的胸口。
扑扑扑
那是，生命的声音，那是自千年前就生生剥夺了的生机。
“抛弃的人，连着，也是种罪过呢！”
心脏握紧的瞬间抽痛到简要爆炸，忘尘没能听月呢喃着的那句轻叹，但依然听了后来紧着说的话。说：
“道长，从如月离开的那一刻，我便道了自己的了局。终，我入不了土，也为不了。好的结，便是灰飞烟灭，永无来。我早已罪孽深重，超度不得了。天地神佛对我大的怜悯，就是允我这场灰飞烟灭。”